不過如果要給她一個分類的話,她可能也是後一類。
因為她在我請客吃飯的當晚,就已經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了“你要是喜歡的話,獨生子也沒關系,你爸爸也是獨生子,我們凡事好商量”這種怪話。
好在她還是比看熱鬧的人明事理的,在我明确表示此事絕無可能之後就不再提了。
我由此深深地感受到了帶男同學回家吃飯的不便之處,這事指定是不能再幹了。現在即使請他們去其他地方吃飯我會破産也行,反正不能往我家領。
對岩泉,我的抱怨少不了。對及川,我不抱怨,我直接給他一拳。
當然了,我沒敢用力。因為要是真把他怎麼的,我會被走廊裡同學們的視線刺成篩子。
岩泉跟他是發小,有“治外法權”,我可沒有。
“跟我抱怨也可以哦?”
“倒也不必。”
“不是不必,這可是很有必要的。”
“必要在哪裡?”
“不能互相抱怨的人不被算在有效人選裡。”
“啊?啊……在說《獨行》?”
“對。”
好吧,确實有這設定,我記得能有效驅逐宿主身上所附着怪物的隻有愛人和摯友,不能互相抱怨的人确實很難說你們關系有好到這兩個程度。
“抱歉,不太禮貌,其實我經常覺得你蠻讨人厭的。”
“一上來就重量級啊。”
在初中時,我曾想過等上高中了就交一大堆朋友,然後跟他們一起到處玩,再背着大家偷偷學習,等考試排名出來了就賤兮兮的說句我這次沒有複習。
現在嘛……雖然朋友的數量相較原定計劃少了許多,但這樣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我在情人節時需要購買的人情巧克力數量減少了,可算是省了一筆額外的開銷。
我隻用送三份,森山隻用送兩份,但她在情人節前親自做好的本命巧克力還是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神經。
“幹嘛那麼驚訝,我有喜歡的人很奇怪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總覺得有點不愉快。哪位啊?我認識嗎?”
“學生會長,就是之前新年約我去參拜的那個。”
很難評價,但我的心情在這一刻出乎意料的複雜。
雖然學生會長跟她認識的比我早,長得也人模人樣,身高性格還算不錯,成績也一直很好,沒聽說他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大概人品也還行,但今天就算是皇帝來了我也不同意這門親事。
不為什麼,問就是他不配。我跟森山關系這麼好,她都沒給我做過吃的,你小子怎麼還先吃上了?
“啊——可惡,我要殺了他。”
“有這麼誇張嗎?”
“你懂什麼女生之間的友情,閉嘴。”
“好吧,那我的巧克力呢?”
“準備了,你跟岩泉的都在袋子裡,幫我給一下吧,我趕着去補習班。”
“哎,居然真的有嗎?”
“雖說我覺得你今天收的數量一輩子都吃不完,但不準備總覺得沒有禮貌。”
“那謝謝?”
“謝就不用了,你别真的吃這麼多才好。”
“這個數量怎麼想我都不可能全留着自己吃吧?”
“誰知道你,上次你在别人送的便當盒裡吃玉子燒吃到蛋殼,還不是都吃完了,去還飯盒的時候也不抱怨一下。”
“那不一樣,怎麼能對鼓起勇氣的女孩子說那種話啊,反正拒絕後就沒有下次了。”
“對對對,記得幫我拿給岩泉,我先走了。”
我送給他們的人情巧克力都是便利商店貨架上的常見款,講的就是一個物美價廉。我自己還挺常吃,用來送給朋友大概也不算丢臉。
不過,在三月份白情的時候,我收到的兩份回禮都有點令人困惑。
及川的回禮是一小袋餅幹。雖說包裝得很可愛,但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令人很懷疑到底是誰給了賣這個餅幹的店家勇氣,竟敢在這開門。
我問及川他到底在哪買的,打算去開個投票,把“學校周圍最難吃的甜品店”給它搞個榜上有名,造福群衆。但及川死活不說,甚至給我另買了一袋零食當作賠禮,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追究了。真是怪事。
還有岩泉,他也挺令人困惑的。
他的白情回禮是一個銀制的發飾,看起來并不便宜,讓我收着都覺得有點虧心。我問他送我這麼貴的東西好嗎,反而被他說了兩句,叫我下次人情巧克力不要送這麼貴的,把他吓得夠嗆。
我回去想了一晚上便利商店貨架上的那幾款巧克力到底貴在了哪裡,竟有把岩泉吓一跳的實力,但最後還是沒想明白,隻好就此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