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全學生會最靠譜的女人!”
“去做事,不然當我沒說過。”
“走了走了!”
支持人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對我而言的話,可能就是“成為特别的人”吧。
學生會時期的經曆雖然談不上有趣,但對我來說其實是相當不錯的體驗。
話雖如此,在它可能影響到我升學考試的時候,我還是快速的抛棄了組織。
在這一點上,菅原和澤村跟我的選擇就不太一樣。
三個人一起幹活和一個人幹活的效率确實不同,在進行新人培訓的期間,我的放學時間明顯提早了不少,因此也就基本不跟排球部的人一起回去了。
放學獨行對我是件挺新鮮的事情。
從幼兒園到初中,我跟香織總是在一起。升上高中之後,雖然她去東京了,但我放學後會跟菅原他們一起走。
排球部人多,每次放學路上都有點吵,忙碌的校園生活和新增的友情連一秒鐘都不會留給我,讓我有空感到寂寞。但在難得的獨自步行十五分鐘出現之後,我時常會想起父親所寫的名叫《獨行》的出道作。
這是一個系列短篇集,講述的是一個具有靈能力的男子周圍所發生的怪事。
在這些或大或小的事件中,有那麼一個很小的故事是這樣的。
在開篇,男主說他時常能看到一個穿着黑袍的蒙面者跟在他人身後,并且它向來隻跟着獨行的人,不會出現在成群結隊的人身後。
出于一些刻闆印象,男主角一直認為這個蒙面人是“死神”,他很想為自己的想法求證,但那些跟在别人身後的蒙面者根本不搭理他的問候。
他也想辦法讓自己獨行過一段時間,但蒙面人不知為何就是從未纏上過他。
後來,男主角的摯友意外離世,愛人也因為重病卧床不起。
他為了照顧愛人開始長期陪床,某天,在他去醫院走廊裡打水的時候,蒙面人終于出現在了他身後。
男主角問它:“你是死神嗎?”
“不,”蒙面人回答他:“我是孤獨。”
父親的故事寫到這裡就結束了,但或許,我身後現在就跟着這麼個蒙面人,隻是我看不到而已。
人有很多種,也許有些人會為了擺脫這個蒙面人而勉強自己去跟上其他人的腳步,但我并不畏懼它,隻是區區一個幻影罷了,妨礙不了我提早回家學習的決心。
“啊,高濑,你有空的時候來排球部露個面怎麼樣?新部員好像還沒見過你哎。”
“有什麼讓他們見我的必要啊。”
“這個啊,潔子說想跟你咨詢一下有沒有現在還沒加入過什麼社團的新生名單。”
“原來如此,既然是清水拜托我的話,那也不是不行。”
“我受傷了。”
“完全看不出來。”
高二的時候,我曾經答應過菅原和澤村來年去看他們的全國大賽預選賽。
這個約定我當然沒有食言。為了不至于在看比賽的時候兩眼一抹黑,我還特地在他們比賽開始的一周前臨時搜索了排球比賽的基礎規則,并且把它們大部分都背了下來。
不過俗話說得好吧,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對朋友們全心全意為之奮鬥的這個運動項目,我雖然看他們打也看得挺開心的,但完全就是去看了個熱鬧。
而且有件說起來很失禮的事就是……呃,呃呃呃……對不起,其實我在他們比賽的時候一直忍不住走神,在看對面青葉城西隊的主将,理由無他,隻是因為覺得人家長得好看而已。
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太膚淺了,但顔狗一直是我們家代代相傳的壞習慣,我想要違抗自己的基因顯然不太容易,于是比賽全程我的心情一直比較波瀾起伏。
一方面,每次輪到對面主将發球,我的心裡都是一陣“這下壞了”的嘀嘀咕咕,另一方面,每次輪到這個人發球,我都在沉默的鬼叫多來點我愛看。
比賽來到第三局的時候,我突然很想給這位不認識的帥哥拍張照片,于是偷偷地潛行到第一排,蹲在欄杆底下隻露出眼睛和手機鏡頭進行了一個照的拍。
好消息是我拍到了,并且鏡頭抓得很好,對方主将的身形輪廓在亂殺我的審美。
壞消息是我剛拍完沒多久,我校的球隊就敗了,失敗者止步于此,我看到菅原幾乎快要流淚。
失敗者向觀衆席鞠躬的時候,我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但還是硬着頭皮舉起手機對準了他們。
不過最終我還是沒拍下這一幕,因為透過鏡頭,我看到菅原的嘴型在說:“不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