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确保事情發展和上次一樣,宋須滿便說去露台透透氣。
任安跟了上來,給了她一顆蘋果味的糖。
“謝謝。”宋須滿将糖揣進褲兜,和任安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着。
也許是看宋須滿現在心情不錯,平時又熱愛一些怪談。
任安悄悄貼近她的耳朵,講起了怪談:“你知道那個故事嗎?無子的夫妻為了擁有孩子便去傳聞有神仙的荒山求子,結果山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神仙。”
“哦?”宋須滿确實很感興趣。
“那東西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但夫妻倆都不知道……”
“小滿!”包廂内傳來蔣藝的聲音。
宋須滿大聲回應:“來了!”
任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還是跟着她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通往一樓的樓梯時,宋須滿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她的身軀在空中旋轉,像隻斷了線的風筝從空中砸在地上,然後滾落……
“祝你生日快樂!”熟悉的聲音,并不熟悉的疼痛,上一次是五髒六腑,這一次是渾身上下。
宋須滿努力克制住顫抖的身軀。
她看見了!她看見是誰了!
在跌倒時,她看見了任安伸出的手,和他驚恐的面龐。
難道是因為她沒吃他的糖,讓他計劃失敗了,這才出此下策嗎?
可是沒有理由啊,任安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任安常向她請教數學問題,她也經常向任安請教英語問題。
二人看似是競争關系,卻也有種惺惺相惜之情。
……
一切都在照常進行。
吹蠟燭,碰杯,分蛋糕……
宋須滿這次選擇拉着俞樂宜的手一起去露台透氣。
任安來了,他當着俞樂宜的面遞給宋須滿一顆蘋果味的糖。
接着是三人閑聊,然後被蔣藝叫進去。
任安走在了樓梯的那一邊,與宋須滿之間隔了個俞樂宜的距離。
即使任安不在她身邊,宋須滿仍舊對樓梯有些陰影,路過樓梯時,她小心提防着任安。
“小心腳下!”
正路過遊泳池,俞樂宜提醒了她一句。
宋須滿低頭看腳下,是否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不料地上幹幹淨淨,就連一丁點水漬都沒有。
她感到一陣大力從旁邊襲來。
“撲通——”
她直接掉入了泳池中,泳池中的水就像水泥一樣,使她動彈不得,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肺中的氧氣耗盡,每一次呼吸都帶入大量的水。
越嗆水越想呼吸,越呼吸越嗆水。
這一次,她是活活淹死的。
透過還算清澈的水面,她看見了在水波中蕩漾着的,俞樂宜驚恐的臉。
為什麼?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俞樂宜。
為什麼要殺她?宋須滿感到十分不對勁。
俞樂宜家的大人經常加班,她看俞樂宜經常一個人可憐巴巴地餓肚子,便會邀請俞樂宜來自己家吃飯。
俞樂宜也很喜歡她這個姐姐,長大後,二人也經常來往。
……
第四次了。宋須滿已經不想再待在這個詭異的地方。
“祝你生日快樂!”第四次開場白,耳朵要起繭了。
宋須滿睜開眼,先發制人:“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走了。”
蔣藝大驚:“怎麼了?”
“啪嗒。”燈被俞樂宜打開了。
蔣藝放下蠟燭還沒滅的蛋糕,拉着她的手:“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
宋須滿站起身,輕輕推開她的手:“大家吃好喝好,我先走一步。”
說完,她便快步向門外走去。
路過了小泳池,很好。接着是樓梯,安全走下來了。
然後是門,她松了一口氣,就要跨出門檻了。
“噗呲——”
宋須滿的腳步停頓,整個人抖了抖,一把尖刀自她的左胸口刺出。身體已經倒下,她努力扭過頭,在漸漸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一雙熟悉的運動鞋……
那是祁世平的運動鞋,上次祁世平過生日,宋須滿精心挑選了很久,才選中這麼一雙運動鞋,不會錯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朋友都要殺她。
宋須滿努力朝着門外爬去,她的大半個身體艱難地探出門檻,這才咽了氣。
“都這麼晚了,還在賴床!”這是媽媽怒氣沖沖的聲音,“把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吃白飯的!”
宋須滿睜開眼,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朦胧地映在她眼底。
這是……回到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