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喜歡看這些書大概也是總需要被困在物品中,難以自由行動。
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又跑去哪了,但總會回來的,還是給她買些話本之類的,免得和他待在一起時覺得無趣。
陸甲看到這些書十分興奮,抓住一旁的掌櫃問:“請問那個最新出的話本還有嗎?”
“你說哪本?”
“就是那個······”陸甲一時想不起名字,隻能張牙舞爪地描述大概内容,“就是一個富家小姐愛上了窮書生,後來書生上京趕考的故事。”
“《莺莺傳》?”
“不是那本,那本裡小姐下場太慘了,”陸甲有些不滿,“是另一本,書生後來被皇家子弟賞識,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故事。”
掌櫃頓時意會:“哦,你說的是《我與富家小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陸甲拼命點頭:“是的,是的。”
掌櫃給他指了個方向,并好心地提醒他:“這本的結局可能也不太好哦。”
“啊?”陸甲有些奔潰,“我剛發了俸祿,就等着這一口續命呢。平時辦案已經很苦了,我的話本人物能不能别這麼苦啊。”
一旁的杜文煥驚訝地看着他浮誇的動作,心中感歎自己居然沒發現下屬還有這一面,難道在大理寺待久了就會變成這樣麼?
掌櫃有些無奈:“要不您看看我們新出的話本?”
“結局好嗎?”陸甲擔心的隻有這個。
“這······還沒連載完,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肯定是終成眷屬。”
“好,我相信你,”陸甲看着他,“你可别騙我,之前你推薦的那本《在大理寺的十大辦案法則》還不錯,我可是經常放在枕邊讀呢。”
掌櫃拍拍胸口:“我給您推薦的書自然是有保證的。”
說着他拿起一本書遞給陸甲,杜文煥瞄了一眼封面,名字倒是很雅,叫《青梅誤》。
陸甲付了銀子,杜文煥對掌櫃說:“把和這本一樣的給我包起來吧。”
說着遞了一塊碎銀:“不用找了。”掌櫃笑嘻嘻地接過,趕緊将書包好遞給他,恭恭敬敬道:“客官慢走。”
走出書銘軒,陸甲感歎:“少卿您真有錢啊,買本書還會給多。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羨慕。”
杜文煥無奈地說:“我用的也是剛發的俸祿。”
正這麼說,卻聽見一群人叫嚷着往一個方向跑去。
杜文煥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抓住一人問:“那裡怎麼了?”
那人顯然也是急匆匆跑來的,氣喘籲籲道:“那裡,河,河邊死人了。”
“死人了?”
杜文煥和陸甲面面相觑,兩人跟着人群來到河邊的石台上。
這裡已經圍了一些人,但都是些平民百姓站在離河邊一兩米的石台上看熱鬧。
二人沿着青石台階下來,離河最近的地方站着兩個身穿短褐的男子,看起來像是船夫。有一青衣官員和幾個衙役正在勘查。
在他們身前,有一女子躺在席子上,面部蒼白,身上的衣服整齊,沒有掙紮的痕迹。
杜文煥走過去想看清楚一些,衙役攔住他道:“你是誰,别在這看熱鬧,走走走。”
還沒等杜文煥拿出大理寺的令牌,一邊的青衣官員認出了他,忙迎上來,驚喜道:“您可是大理寺少卿杜文煥杜少卿?”
杜文煥見這人有些面生,問:“你是?”
“下官是京兆府下京縣縣令白術。”白術看着約莫三十四五的年紀,留着幾縷胡須,眼神明亮,十分可親。
白術又看向旁邊的陸甲,問:“這位是?”
“這是大理寺丞陸甲。”
“陸寺丞。”
“白縣令。”
杜文煥看着地上那名女子,問:“白縣令,這是怎麼回事?”
白術一五一十地回答:“這個女子是今早這兩個船夫發現的,他們在撐船時無意發現河上飄着一個人,就用船竿把她拖到船上。”
“那時候,這個女子就已經死了?”
“不是,”旁邊那個一直聽着的年輕船夫說,“俺和俺爹把她救上來之後,讓她吐了幾口水,還可以說話。俺們以為她還有救,就把她帶到了岸上。可誰知,俺把大夫帶到這來時,她,她已經沒氣了。”
說完,年輕船夫還加了一句:“俺們沒有害她啊。”
“嗯,”杜文煥拍拍他的肩膀,“救人何錯之有?隻要你把自己所見如實告訴我就行了。”
年輕船夫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