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過身來,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司瑤,“師父,你果然有兩把刷子。”
“咳咳……”司瑤靠在圍欄上,擺擺手,“對合歡宗修士而言,這些不過都是小伎倆而已。隻不過我平日沒有好好下死手,否則定會釣到更多好男兒。”
“你還嫌少?”黎烨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看,那夏重雲估計隻是你衆多的老相好之一。”
老相好,夏重雲到底算不算老相好呢?
司瑤自己都無法确定。
在七年前,她确實撩撥過他,不過那時候,她隻是想嘗試玉女經罷了,根本沒有走心。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他和我并沒多深的關系。”
司瑤這句話,卻讓黎烨說道:“師父說的好無情,這要被夏師兄聽見,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哈哈哈……”司瑤幹笑着,無情就對了,他們合歡宗大多數人本就如此,若不是想提升修為,誰又會執意找人雙修?
見她笑得沒心沒肺的,黎烨眼神流轉,又開口繼續道:“七年前,那時候夏師兄也才二十吧,師父你也下得去手。”
“二十怎麼了?年輕多好啊,小烨子,年輕有年輕的好處,你不懂。”
說到這,司瑤調皮了一番,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在黎烨身上遊移,“你不說我差點沒注意,你也很年輕噢。”
黎烨垂眸,與她目光交彙,“師父難道也對我産生了歪心思?”
畢竟在司瑤眼中,如今的黎烨不過十九,确實比當初的夏重雲年輕一些。
司瑤聽罷,差點噎住,随即彎腰笑得眼淚都飙了幾滴,“徒弟,為師也不敢對你産生什麼心思啊,我知道從始至終你都很排斥那種事。”
排斥那種事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合歡宗待久了,黎烨似乎也見怪不怪了。
“或許,人總是會變的。”黎烨這一次依舊沒有避開司瑤的視線,“你不試試又如何知道?”
試試?
司瑤愣神,連忙踮起腳伸出手撫了一下黎烨的額頭,“小烨子,晚宴上你喝多了還是發燒了,說什麼胡話呢?”
額頭傳來的觸感,讓黎烨呼吸一滞,他不禁擡手握住了司瑤的手腕,将她的手帶了下來,“我可沒喝多少,也沒發燒。”
“那你剛才說的……”
黎烨松開了手,“當我沒說便是。”
司瑤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種感覺,憋得她很不舒服。
夜風吹過,夾雜着海邊特有的味道。
司瑤的心緒卻像那海浪一般,起伏不定。
明明可以欣賞夜晚的大海,感受靜谧的氛圍,可與徒弟交談了幾句,她的心弦卻有些亂了。
甚至心裡有些悶悶的,堵得慌。
她想要的是暢快的感覺。
“小烨子。”
終于,司瑤很認真地喚了他一聲。
旋即,她向黎烨湊得更近了,呼吸在這時也不由得緊了些。
不過她最終還是直接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黎烨一聽,臉色變了變,連忙看向另一邊,“師父,你自戀的本事又漲進了不少。”
司瑤不以為然,堅持道:“那你方才讓我試什麼試?你不就是等着我對你下手嗎?”
黎烨:“…………”
見他無話可說,司瑤得意,肆無忌憚地說道:“死徒弟,有需求直說嘛,還想對為師玩欲擒故縱?竟敢整這死出!”
黎烨轉過臉來,胸口起伏,雙眼都泛紅了,“你一定是瘋了才會如此妄自揣測!”
他沒有給司瑤繼續說話的機會,轉頭便走了好幾步,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黎烨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一動不動,滿腦子想的都是司瑤方才說的那些話。
此時此刻,他竟然希望器靈晏傲還在身邊。
這樣的話,晏傲還能替他多罵幾句。
想起晏傲,黎烨也不知道交待給他的事辦得如何了。
他希望晏傲能在魔界尋得關于取回元神的方法,而且越快越好。
這樣的日子,黎烨一天也不想待了,他恨不得立即從司瑤身上把他的元神取回來。
然後,他再也不受任何束縛,不再潛伏在司瑤身邊,也不再每天忍受着她各種“厚顔無恥”,更不用目睹她與老相好你侬我侬。
不對……
黎烨搖搖頭,司瑤厚顔無恥固然讓他厭惡,可她與老相好如何眉來眼去又與他何幹?
他關注她那些風流往事做什麼?
看來不止她瘋了,眼下他覺得自己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