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處看到了牧回舟,瞧見滿身狼狽的孟棠秋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孟棠秋微笑着看他,落在梁權眼中成了渴望牧回舟的安慰,他咬牙憤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情情愛愛,她所有苦難的來源都是牧回舟啊!
梁權扣着孟棠秋肩膀的手稍微用力,孟棠秋看見牧回舟朝不遠處淡定吃着蛋糕的餘朝望去,收回視線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朝門外走。
宴會的組織者在門口攔住二人,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緊縮眉頭,滿是歉意道:
“這是怎麼了嗎?在我們的地盤發生這樣的事,這很嚴重,能不能告知一下情況,我們來幫忙處理,屆時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
“天台。”
梁權淡淡說了這麼一句,餘光瞥向牧回舟和餘朝,并沒有多說,在宴會主人的承諾聲中帶着孟棠秋離開。
醫院——
雪白的牆壁像是剛剛經過裝修,孟棠秋面無表情地躺在手術台上,麻藥讓她感受不到痛覺,但腿上的觸感還是很明顯,她能憑借這些想象出醫生眼中自己的傷口。
有些無聊地看着旁邊閃着光的儀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最擔心的問題還是自己的未來,那天那人告訴她,她是故事裡的人物,她的結局已經被寫定,雖然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但孟棠秋知道絕對不會很好,因為梁權看自己的眼神充滿憐憫。
很讨厭的情緒。
手術不算大,很快孟棠秋就被推出手術室,梁權坐在椅子上靠着牆,孟棠秋這才發現有點熱的季節裡他披着長袖外套穿着長褲,一身裝扮讓她想到兩人初見的時候。
聽到聲音後的梁權睜開眼,看到是孟棠秋後立刻起身,問醫生:
“她怎麼樣?”
“傷口有點深但面積不大,清理幹淨後縫了幾針,修養些日子就好,也不不用緊張。”
梁權點頭,跟着醫生去往孟棠秋的病房,認真傾聽醫生的叮囑,然後送醫生離開,關上門口有些空蕩的病房就隻剩孟棠秋、梁權,以及靠坐在床頭望着窗外發呆的女孩。
梁權找來闆凳坐下:
“怎麼樣?”
“你沒死?”
孟棠秋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梁權挑眉:
“你想讓我死?”
孟棠秋不說話,她可沒有這麼想過。
“你都能知道那車值一百六十萬,還不知道它安裝了無人駕駛系統?”
“所以你一開始就不在車上?”
真是白擔心了。
孟棠秋将頭别過去,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震動,梁權将手機翻開,上面“回舟哥哥”四個大字格外醒目,梁權皺眉将手指懸空在挂斷鍵上,孟棠秋無動于衷,卻在電話被挂斷後開始指責:
“你幹嘛要挂我回舟哥哥的電話啊!”
梁權看着她:
“你喜歡牧回舟哪一點?”
“長得好看。”
孟棠秋堅定地回答惹得梁權嗤笑:
“好看的人海了去了,就盯着他一個人看?”
孟棠秋理所當然地點頭。
梁權從拿出手機遞給孟棠秋,孟棠秋接過後有點驚訝,倒也不是因為内容,裡面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她都看過,和蘇維給她的結果相差并不多。
說起蘇維,自己好像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孟棠秋心裡盤算過段時間找他聚聚。
因為資料都看過,再次翻看的時候自然很迅速,落在梁權眼中成了她不願意面對這些腌臜事,将手機奪回後自己翻找。
第一張照片,餘朝和牧回舟相對而坐,中間放着厚厚一沓文件。
“這有什麼?”
第二張照片,深夜的小巷,不算嬌小的身體貼着牧回舟,将頭埋進他懷裡,因為這幾天跟餘朝的接觸,以及之前和蘇維的探讨,孟棠秋知道這人就是餘朝。
“女孩子難過了,回舟哥哥安慰一下不行嗎?”
第三張照片,孟家的老房子,地上綁着兩個人,孟棠秋更不可能不認識,這分明就是自己綁的那兩個人。
“這又是什麼?兩個人又有什麼?”
“牧回舟想要你的命,這是替他行動的人,那天清明,你睡得很熟。”
“怎麼可能,你有沒有證據。”
“我有錄音,你要聽嗎?”
“那你放給我聽。”
梁權拿出耳機,牧回舟和梁權的交談聲中夾雜直鳴笛聲,中間傳來開門和交談聲,餘朝也加入了這場争論。
牧回舟想殺她父母,并且責怪梁權把孟棠秋帶回老家還幹擾了他們的行動,孟棠秋安靜地聽着,這是能把牧回舟送進監獄的另一個證據,她在思考梁權會不會報警,要是他不報警,自己又該怎麼樣把它們都弄到手。
孟棠秋低着頭,梁權看不清她的表情,等了一會聽到吸鼻子的聲音,梁權微怔,壓低身子去看孟棠秋表情,一滴眼淚就這麼在他眼前落下。
“你……沒事吧?”
他有些擔心,房間門在這時候被打開,剛才靠在窗戶旁邊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梁權看到她臉上斑駁的傷口,一道從眼角延伸至耳垂的傷口尤其明顯。
梁權看到病房門的縫隙處有飛奔而來的牧回舟的身影,但遲遲沒見他過來。
“你……”
孟棠秋還在流淚,當然不可能是難過,她隻是覺得這樣的情緒恰到好處而已,梁權耐心安撫,然後出門。
走廊處沒有看到剛才那女孩的身影,梁權想了想朝電梯大廳走去,果然看到兩人。
氛圍有些古怪,梁權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将手機伸出一點靠在牆角,自己則假裝焦急等待的模樣在不遠處打轉,好顯得沒那麼鬼鬼祟祟。
“第一次和第二次我可以理解為你迫不得已,畢竟餘朝的性格我很清楚,但這是第多少次,現在還有人因為你和她的這件事有生命危險,你難道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是你一直在默認,餘朝才會覺得你口是心非,實則很需要幫助,才會找來這麼多人。”
女孩的聲音疲憊且無奈,梁權顯然并不當成一回事:
“多餘的事你不需要管,我對你應該夠憐香惜玉了,别不知好歹。”
語氣同樣平靜,但警告意味很明顯,葉南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果然,說什麼愛情,我當時簡直是腦子有問題,我看你和餘朝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腦子都有不小的毛病。”
“我勸你說話小心點,我對你仁慈,不代表餘朝會對你仁慈。”
葉南嗤笑:
“這就開始甩鍋給餘朝了?真想看看她聽到這句話的反應,大概覺得自己小半輩子的夢都碎了吧,真可憐,不知道她跟孟棠秋比,那個更值得同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