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他,是何時在一起的?”
半晌後,甯嘉澤譏诮地笑了一聲,松開了對沉珂的桎梏,他随手拿起一張帕子,一絲不苟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沾染上了髒污,要費力将它擦個幹淨。
“白日裡便偷歡,你們可有羞恥之心?還是說,這樣的苟且之事就是你當初說的心中所願嗎?”
沉珂的背脊繃得僵硬,下颌處火辣辣的,臉上更甚,好像被甯嘉澤的話扇了一巴掌。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他偏偏要拿這個來羞辱她嗎?
甯嘉澤似乎并無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他看到沉珂本來煞白的臉色變得漲紅,眼神凝了一凝。
甯嘉澤拈起來那張帕子,輕俯下身子,靠近她問道:“你想不想救他?”
沉珂感受到他身上鋪天蓋地的檀香味嚣張地充斥滿她的鼻腔,連帶着他輕慢的語氣噴灑在她的耳畔上,身子卻不争氣地顫了顫,柔弱得好似一朵被雨打過的嬌花。
“殿下誤會了……”
“我不想聽這些,”甯嘉澤皺眉看着她染了濕意的雙眸,他的耐心所剩不多,他已經厭煩極了她的這一套,他繼續說道,“隻用回答我,你想不想讓他死?”
“若是他死了,我可以放了你。”
沉珂咬緊了下唇,長睫也染上濕潤,甯嘉澤即使對她有恨,也不該牽連旁人,她想要同他說清楚,可在他強大的威懾目光下,她的腦子裡卻亂成了一團漿糊。
甯嘉澤見她始終不說話,心裡的燥意早已達到了頂峰。
她靠在别人懷裡時,也是用這樣的姿态,那雙楚楚可人的眼眸注定就是來勾引男人的,他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沉淪,可一想到這副神情從不止是他見過,别的男人甚至見過她更可憐的姿态,甯嘉澤就怒火中燒了起來。
她如今對他做出這般模樣,都是在為了别人求情。
甯嘉澤眼色一沉:“你舍不得他死是不是,你如果舍不得,不妨讓我看看你們之間的情意到底有多深厚,你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
他又整了整衣袖上的褶子,好整以暇看着她,威脅道:“再不說話,我便把他殺了。”
沉珂終于悶着聲音回答:“殿下想要我做什麼?不妨直說吧。”
甯嘉澤得到了她的回應,卻全無高興的意思,隻是手指微微勾了勾,挑開了她脖頸處的盤扣,摩梭着她頸上滑膩的肌膚,手上毫不留情地揉搓着裸露在外的白色,淡聲道:“先去沐浴。”
沉珂就是再愚鈍,也從他那赤裸裸的暗示當中醒悟了。
她突然生出無限的委屈來,扯着松散的衣帶想要合上,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沉珂冷聲道:“殿下若是想行那事,自有許多人願意,何必兜這麼一大圈?”
甯嘉澤輕蔑地笑:“怎麼?隻願意伺候别人?”
沉珂聽到這話心都要碎了,她甯願被甯嘉澤一刀殺了,也不要被曾經喜歡的人這樣子折辱。
她不管不顧湊上前來,雙手抵住了甯嘉澤的胸膛,惡狠狠地盯着他,一口咬上了他的唇,問道:“殿下想要的是這樣的伺候嗎?”
沉珂發了狠地咬,甯嘉澤的嘴上瞬間染了血,他的手很快地揚起來,沉珂以為向來愛潔的他是要把她給推開,可是那隻手卻挽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整個腦袋都往前推。
兩人的唇複又交疊在一處,似乎是誰都不肯服輸,隻想争個輸赢。
沉珂很快便落了下風,漸漸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甯嘉澤依舊不肯松開她,反倒是用一隻大手緊緊箍住了沉珂的腰肢,那雙手臂堅硬似鐵,隔着衣料步步逼近。
兩人的唇間俱是濕潤,血氣粘連在一起,甜猩的滋味于唇齒間交換又蔓延。
甯嘉澤好不容易放開她,沉珂沒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甯嘉澤卻開始啃咬沉珂瑩白如玉的頸子,沉珂被他猝不及防咬了一口,口中溢出一聲驚呼。
多半是疼痛,甯嘉澤卻從中得出了趣味,不知疲倦地品嘗着這一塊軟肉,溫熱的鼻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沉珂氣惱極了,胡亂推搡着甯嘉澤卻隻讓他靠的更近了,氣急敗壞拽住了他的頭發。
甯嘉澤的頭皮驟然一痛,當真是老虎頭上拔毛,不知輕重,可是他依舊無法松開,她的香味在屋内熏得暖乎乎的,她身上帶着甜味,誘着他想要更多。
這還不夠。
沉珂好似被嵌到了他身上,可是這麼近的距離,沉珂卻罕見的不再懼怕他了,她的頭發早就被弄散,整個人頗有些淩亂,然而甯嘉澤卻還是那般一絲不苟地裝戴整齊。
甯嘉澤伸出舌尖,繼續往下,解了系帶的衣裳本就松散,再拉扯下去,當真什麼都要露出來了。
沉珂見扯他頭發毫無反應,有些落敗的氣餒,但眼神很快卻掃到了旁邊桌上擺着的精緻瓷瓶。恰好此時甯嘉澤推着她往前走,剛好要經過那處。
“哐啷”一聲,沉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瓶身,砸到了甯嘉澤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