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呢?”
司平扶着司老爺子下了遊艇後,張望了一圈沒看見司潼。
“還在遊艇上,這丫頭事兒多,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司老爺子自然無比了解自己的寶貝孫女:每次出門前一定要化好精緻的妝,頭發每一絲都要打理的蓬松自然,衣服鞋子包包首飾要搭配的完美無缺,差一點都出不了門。
像這種在紫外線強的戶外,這丫頭的要折騰的事就更多了,且得等着呢。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矜言也還沒下來。”
司平和老柴扶着司老爺子三人站在岸邊的一處樹蔭下,一起向遊艇上張望。
司潼就是在這個時候,腳下不穩,撲進了司矜言的懷裡。
身後的駕駛艙門發出“咚”的一聲響,司矜言顯然也沒料到會被人撲了滿懷,被這股力量沖擊的向後連退了幾步,兩人齊齊跌進駕駛艙内。
後背撞到駕駛艙的牆壁上。
“啧~”
“大小姐這是在投懷送抱嗎?”
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玩味。
司潼整個人是懵的,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司矜言的懷裡,臉還緊緊地貼在對方堅硬的胸口上……
嬌軟的身子瞬間一僵,司潼掙紮着從司矜言的懷裡爬出來。
但江面還未太平,遊艇随之搖曳,司潼才掙紮開又被搖晃得腳下不穩,再次撲進司矜言的懷裡。
還有什麼能比跟自己的仇人正開戰時來了個親密接觸更尴尬的事情?司潼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摳條船縫鑽進去。
還要再掙紮,一隻炙熱的大手忽地按在她纖細嬌軟的腰上,按她整個人按進自己的懷裡。
“别動了,船在晃,随意走動非常危險。”
司潼腦袋轟得一炸,隻感覺一股灼人的熱意如海浪似的往上湧。
她整個人趴在司矜言懷裡與他親密相貼,鼻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腰後,是那隻滾燙的手掌,透過單薄的衣服傳遞進來,燙得她整個人發麻,發軟。
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與一個堅硬炙熱的肉|體親密接觸。
她從沒和人這樣近的接觸過,更遑論被所謂的“仇人”桎梏進懷裡,霎時間心亂如麻,各種情緒翻滾,又氣又羞又懊悔,又覺得有些丢人。
“明明是你更危險!你放開我!”
“安靜一點。”
司矜言聲音變得有些黯啞:“再動,我就真危險了。”
“你威脅我?”
司潼那雙潋滟的眼瞬間惱怒地瞪向司矜言。
她沒有領會中華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直白地解讀了司矜言話中的“危險”,隻覺得這人實在厚顔無恥,竟然敢威脅她。
“好啊,那你變個身讓我看看有多危險!”
司矜言沉默不語,如深潭般的黑眸沉沉的盯着司潼。
外面很快風平浪靜,遊艇搖晃的幅度明顯減小,司潼察覺能站穩後第一時間掙脫開司矜言,轉身就往艙外走。
鉛灰色的雲層早已消失不見,湛藍的天空隻飄着幾朵白雲,烈日當頭,曬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司潼深吸一口氣,撐開她那把蕾絲傘,快步走下遊艇。
腰間,那股炙熱,卻好似仍燙着她,如影随形。
大小姐暗自咬牙,要自己牢記剛才的“屈辱史”,等下了船要連帶着昨夜,一起向司矜言讨回。
*
下了船,司潼看見爺爺幾人站在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邊。
三人似乎在讨論什麼,見到她下來了立刻停止交談,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司潼沒有心思理會他們,神情淡淡地站到一邊,人又變回那副不聞不問與世隔絕的冷淡樣。
司老爺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話想說,但沒說。
沒一會兒司矜言也下來了,帶着他們熟門熟路的往南走,找到一處被樹蔭遮蔽的淺灘。
淺灘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天藍水綠,微風徐徐的從波光粼粼的江面吹來,吹進身後蔥茏清脆的峰巒密林,帶來絲絲涼意。
可真算得上是一個釣魚的好地方!
老柴和司矜言支起天幕,擺放桌椅,司老爺子和司平坐在水邊折騰漁具。
司潼不用幹活,離這些人八丈遠,看到不遠處有幾塊半米高的幹淨岩石,便鋪上幹淨的墊子占為據點。又從包裡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左看右看,把亂糟糟的頭發理順。
那邊天幕支好了,魚鈎也挂上了餌。司老爺子和司平一人一個小馬紮,身後還各放着一個大水箱,開始較量上了。
司老爺子:“就比誰先釣上第一條,阿平,比不比?”
司平:“不是比誰釣得最多嗎?”
司老爺子:“比釣得多?你哪次比得過我。”
司平老臉一紅,想為自己争辯一番,但也的确從來沒赢過司豐,司豐當年可是拿過釣魚冠軍的。
司平:“以前比不過您,不代表現在比不過,我這幾年靠海又靠江的,我有天然的優勢,我可不是當初的我了。”
司老爺子呲之以鼻:“那你今天就拿出真家夥,别吹牛皮。”
司平不服氣:“誰吹牛皮了。”
司潼遠遠地聽着,心道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兩個加起來快140歲的人果真應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
真是沒勁。
司潼從包裡摸出來手機,點開某個播放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