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
一直站在房間的角落看着劉筝把詩偉安頓好之後,陳現山走上來,把手裡的鮮花交給劉筝。
劉筝把花插進了花瓶裡。
劉筝,詩偉對她說:你出去走走吧,我和現山有事要談。
但你現在應該馬上做熱敷——
不要緊的,等會再做吧,我們不會談很久,好了我讓現山去找你。
劉筝無奈,在經過陳現山身邊時、她沖他埋怨地瞪了一眼。
劉筝沒走太遠,她慢慢散步去了附近的小花園,入冬的湖水變成了淺灰色,劉筝坐在長椅上,不禁為陳現山的到來感到深深的擔憂起來。
這幾日,每次陳現山一來,詩偉就會支開劉筝與他進行密談。他們談話的内容,劉筝自然一無所知,但她猜測、一定與詩婷要尋找翁華偉有關。
關于詩婷,劉筝對她的感覺已經大變樣了,如今的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倚靠花叢、流淚向她傾訴愛情的煩惱、和抱怨身世不幸的悲傷小女孩。自那日,她不顧詩偉剛剛蘇醒的病況,就向他大放厥詞道:她要詩偉和他一起幫爸爸把翁華偉抓回來興師問罪!劉筝就不得不感到危機重重。
她理解詩婷對翁華偉有恨,但詩婷怎能那樣對待詩偉呢!一個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同時也是她的親哥哥,她怎麼能淨顧自己、絲毫也不為詩偉的身體着想呢!她太自私了!
再說翁華偉,他到底去哪兒了呢?自從那日相約要一起出國後,他就銷聲匿迹、再也聯系不上了,難道是為了逃避父親的抓捕而躲起來了?雖說他算不上一個好人,但要是因此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劉筝還是會覺得難過的。也不知他究竟犯了什麼錯,竟會害怕到人間蒸發一般,而獲得了父親撐腰的詩婷又會對他做出怎樣的打擊報複呢?
劉筝!
忽聽背後有人喚她,劉筝扭過頭去——
果不其然,是陳現山。
劉筝現在一見他就來氣,因此闆着臉站起身說:你們談好啦?那我回去了。
陳現山拉住她的手:
劉筝,我們談談。
我沒空!
劉筝甩開他就走了,陳現山又在背後喊:
我等你!劉筝,你忙完了就給我打電話!
劉筝一邊心說:鬼才要打給你!一邊加快了腳步跑回病房去。
在做熱敷的時候,翁詩偉注意到劉筝的臉色有點不對。
劉筝,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
看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是累壞了,不如今晚你不用陪我了,回家休息吧!
我不累。劉筝說。
劉筝繼續幫翁詩偉做按摩,詩偉又攔住了她:
回去吧,雖然我舍不得你走,但我更舍不得把你累壞!
劉筝歎了口氣,她怔怔看着翁詩偉瘦弱的手臂上滿是一道道被行走器的扶手磨出的紅印,忍不住問道:
翁詩偉,你每天這麼拼命複健,是不是想早點回去幫詩婷?
詩偉笑了笑:
怎麼?你不想我早點康複嗎?
這人!又在避重就輕了!
劉筝有些不高興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的!
氣氛一時間僵住了,詩偉想了想道:
劉筝,不必擔心,我隻是想早點查清是怎麼回事——
查清什麼?翁華偉的事?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到底會怎樣對付他?
翁詩偉一臉驚訝:
怎麼你這麼關心我大哥的嗎?
劉筝無言:
他到底是我老闆。
詩偉輕歎一口氣,他有些疲倦地說:
我也不希望大哥有事,但他一直這樣躲着沒用,他越是逃避,就越是惹怒我父親,到時問題隻會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如果你找到他、會怎麼做?
我會幫他向父親求情,隻要他肯認錯,相信父親會原諒他的。
劉筝歎道:
可是詩婷找了他那麼久也找不到,你一個病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照顧詩偉睡下後,劉筝聽到手機在口袋裡嗡嗡地響起來。
一看又是陳現山打來的,劉筝氣鼓鼓地走到外面走廊上接起來:
你又打來做什麼?我沒話跟你講,别再給我打了——
劉筝……陳現山的聲音黯啞地響起來:很晚了,我知道詩偉一定已經睡下了——
那又怎樣?反正我不會去見你。
但我真的很想見你,劉筝……
不對!他這聲音——
你喝酒了?劉筝問。
唔……一點點——
劉筝氣極:
你别想趁醉跟我胡說八道什麼!我才不會聽——
呵……沒想到陳現山竟笑了起來,他一邊笑,又一邊咳:咳咳,别這樣嘛劉筝,我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的,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等通宵,反正我會一直等下去……
劉筝愣了一下,随後挂了電話、向外沖去……
果然!剛跑出住院樓門口,就看到陳現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台階上,旁邊的路燈把他的身影照得老長老長。
劉筝沖到他面前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