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做的不對。”
“一遇到徐域,我做事都不清醒了。”
莫思語不知道薛音兒為什麼如此防備自己。
還是說,她對徐域身邊所有的女生都處于防備狀态。
她上了高中這麼久,連徐域的Q/Q号都沒有。
大半個學期,也基本上沒和徐域說過什麼話。
卻聽繼續薛音兒道:
“所以,我預定好了私房菜,定金一千多交完了,拜托思語你去吧。”
莫思語:“……”
又是道歉,又是裝可憐。
最終目的還是要自己去。
情緒壓抑到了極點,莫思語對“鴻門宴”反而不那麼抗拒了。
怕你啊?!
“去!薛大小姐客氣啊!”
“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李糯背上書包,語氣冰冷。
“當然。”
薛音兒無所謂。
隻要莫思語願意去,一頓飯把她和徐域小時候的情誼買斷的差不多。
别說多請一個李糯,就是請全班吃飯,她薛音兒也樂意。
打車到了薛音兒定的包廂。
幾人學生打扮 ,與擦肩而過的優雅旗袍服務員、西裝革履的商業人士、流水潺潺的假山雕塑,幽靜的古琴小調……
格格不入。
“環境可以吧。”
“我爸爸和徐域一樣,特别喜歡這家的清湯,據說主廚師傅,祖上是禦廚。”
薛音兒話裡有意引導人聯想“徐域見過我爸爸”,“我們兩家關系不一般”。
這般心機卻白費了。
莫思語和李糯都裝聾作啞,沒給她半個眼神。
但是奢華裝修代表的财富與階級,卻讓莫思語有點難受。
自己和媽媽早上五點起,寒風中騎着破三輪去早市賣西紅柿讨生活的同時。
這個世界,存在着另一群人,過着她無法想象的華美生活。
突然好想吃完飯馬上回去學習。
把卷子給寫爛。
門開了。
徐域竟然和劉風在一塊。
不知怎麼,看到劉風的那一刻,莫思語竟然有點如釋重負。
比單獨見到徐域,幾人尴尬的吃飯,劉風的存在讓人心安,至少不會那麼氣氛凝結。
劉風坐沒坐象地打着遊戲,餘光掃過薛音兒,又看看沉默的莫思語。
莫名有點同情這女生。
不過,到底是和薛音兒認識這麼久了,他的心還是有偏向的。
“喲喲喲,思語來了。”
“緣分嘛不是!”
劉風起身暖場。
薛音兒展顔一笑,正要走向徐域。
“吱呀。”包廂門開了,一個戴着藍色發帶的高個男生進來了。
“喲!稀奇。徐少爺來也不通知我一下,我親自去廚房給你炒個菜端上來!”
徐域默默看一眼有點不自在的莫思語,笑道:“王行,你不是出國讀美高了嗎?”
“害,一言難盡,我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聊聊。”
王行打量下包間,向後面吩咐道:“跟前台老肖說一下,這桌免單。”
突然出現了一位薛音兒不認識的徐域朋友,王行竟然是這家有名私廚的少東家。
薛音兒熱情和王行打了招呼。
莫思語和李糯也拘謹地向王行問好。
王行待人有禮,會說話,和誰都能談好長一段時間。
莫思語隐隐能感覺到,這個王行和徐域的關系不一般,更像是一個階級的。
因為骨子裡的東西,會不經意随着談吐,表現出來。
王行這個年紀,就成熟又禮節周全。
莫思語和班上大多數同學,還隻會埋頭苦讀。
有時候,階級不僅僅是物質上的差距,還有着隐形的思維、世界觀差距。
一頓飯有說有笑,但薛音兒的話語權就這樣失去了,沒提什麼感恩和小時候的事情了。
薛音兒的請客,成了個笑話。
“多個朋友多條路呐!”
“小店經營不易啊!各位麻煩加個聯系方式給我。”
“有事沒事,請客吃飯,首選我家哈!”
待人接物,如沐春風,大抵就是如此。
加莫思語聯系方式的時候,王行有意無意掃視了她好幾眼。
最後對莫思語挑挑眉。
順着王行的方向,莫思語發現徐域沖她點了下頭。
莫思語心跳快了一瞬,馬上躲閃開。
薛音兒好像非常想得到徐域朋友的認可。
一直在和王行展現善意。
不想繼續尴尬下去的莫思語,和李糯劉風吃飽喝足後,就此分别,放假回家。
逆着夕陽,公交車“撲哧”排放了下車尾氣。
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幾隻麻雀在蹦蹦跳跳。
大伯家“滋滋滋”的鋸木頭機器聲不停。
堂哥雙手插兜,跟個傻逼街溜子一樣,這家逛到那家。
“喲 !小妹回來了!”
“上課能聽懂嗎?”
“滾!”一截子小木屑被大伯扔到堂哥身上,“你以為你妹和你一樣?連‘狗’字的‘狗’都不會寫?”
莫思語:“……”
果然,這才是熟悉的味道,鄉土,質樸,還有點親切。
和今天在包廂窺見的精英階層,一個天一個地。
吃完晚飯。
媽媽好奇望着小桌子上的燈光。
“喲,你之前不是一回來就說累死了,不玩會兒手機不願意摸書嗎?”
“怎麼今天手機都不看了?作業這麼多嗎?”
莫思語沒把打了好幾個大紅岔的數學試卷給媽媽看。
媽媽已經很辛苦了,不要再說無畏的煩惱,讓她多擔憂了。
今天遭遇的一切,讓莫思雨語心神不甯。
“媽,作業多,我多寫會兒。”
莫思語理了理卷子。
“行,早點來上床睡覺!”
媽媽粗糙的手指摸摸懂事女兒的頭。
晚上9:06.
【新朋友-徐域】
Q/Q發出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