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幾乎是他吃什麼,就給泡芙喂了什麼。
但泡芙的身體發育速度太快了,簡單的能量供應根本不足以日常需要。
能夠堅持到今天也許還是因為那天從科波特那裡取得了能量結晶的賠償。
也就是說……
類似的事情他得再做幾遍。
隻不過這次可能不能夠以取得勞動賠償的名義了。
也許,換成劫黑富濟貧更加合适?
當然,這個貧指的是他自己。
哥譚大大小小的□□團夥一個個找過去,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用餐的。
“我會讓你吃飽的。别擔心。”
加百列輕聲安撫着喊餓的泡芙,眼神看向角落裡擺着的純白笑臉面具以及桌面電腦屏幕上的各式監控畫面。
這些監控是他在自己的預估中可能會經過的地點。
不知從何而來的緊迫感一直在催促着他去收集能量。
加百列其實一直有些猶豫:關于那天輝光守護者口中的蟲族,王位,危機什麼的。
他已經度過了十八年平安無事的普通人的人生。
雖然一直隐隐有預感。
但現在突然真的得知他真的不屬于人類範疇,以及自己隐藏在暗處的敵人很有可能威脅地球這種消息。
無異于讓一個小學生去拯救世界。
“……總覺得不是我這種普通人應該操心的。”加百列評價。
但他也知道,事情不會因為他視而不見就不會發生。
最起碼,在危機真正降臨之前,需要有足夠自保和護住家人的能力才行。
加百列看向電腦邊的家庭滑雪合照。
世界上沒有既想要好處又不想付出勞動的道理。
屏幕上的監控快速閃動,他将注意力放在當下。
科波特那裡已經吸收過一輪,短時間不宜進行第二次。
那麼,黑面具?
最近一段時間内,這家夥應該沒辦法再出現在哥譚?
哥譚□□目前他一共就隻認識這兩位。
那就從他們身上開始下手也是非常合理且正常的事情。
哥譚市民大多都對城市中的犯罪勢力的分布範圍心知肚明。
加百列背着包從走入地下室,動作輕巧。
有些時候關于監控這種城市設備的維修,哥譚市政行動的還是比較快的。
冰霜精靈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派出去,不然很容易就能從監控失靈的範圍内鎖定他的住宅區域。
這也就導緻了加百列不能像前兩天那樣光明正大的在部分道路中央穿行。
他行走在各類監控的死角範圍。
這兩天加百列一直在反複記憶目标路線街區的監控角度。
哥譚的走私客們通常居住在海港區的邊緣地帶。
這裡通常也被人稱為“灰港”,是一片不見天日的混亂區域。
面前的街道狹窄曲折,像是盤旋在地面上的灰蛇,掩蓋着無數秘密和交易。
空氣中帶着一股鹹腥味,混合着腐爛的魚腥和柴油燃燒後的焦糊氣息,令人作嘔。
街燈隻在偶爾閃爍時勉強照亮道路,更多時候街面上都籠罩着濃稠的黑暗。
拉鍊拉開,泡芙迅速隐入陰影。
加百列背着空下來的包,目光在街邊的破舊建築上一掃而過。
大多是年代久遠的磚砌房屋,牆面上滿是剝落的油漆和黴斑,沒有任何修繕的痕迹。
每一扇窗戶都被鐵栅欄封死,看不清顔色的窗簾後是隐藏在陰影中的窺視目光。
這種地方的酒吧和旅館終日不關門,門口常年挂着破舊的霓虹招牌——惡狼酒吧,燈牌泛着鬼魅般的紅光。
加百列踏入酒吧,偶然有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但又很快轉開。
酒吧的空氣中彌漫着陳年的煙味和廉價酒精的刺鼻氣息。
人群的低語和粗魯笑聲幾乎全角度環繞。
隻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避免提及任何關于自己身份的話題。
這裡的人全都行蹤可疑,但誰也不會輕易揭穿别人的秘密。
因為大家都有着見不得光的一面。
吧台由深色的木頭制成,邊緣的漆已經磨損的露出了底下的木紋。
酒保冷漠地擦拭着一個看不出原來顔色的玻璃杯,機械而熟練。
“要來點什麼?”酒保擡頭看向客戶,對于對方臉上的面具視而不見。
這種家夥他見得多了,剛剛也有一個差不多的。
酒吧看向酒吧的另一個角落,卻發現前一刻還在那的另一位看上去就完全不好惹的客戶已經不見。
加百列随意挑了一個吧台前的座位:“威士忌,加冰。”
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被推到身前,加百列隻是将酒杯拿在手裡,并沒有真的去喝。
冰塊在琥珀色的液體中輕輕碰撞,發出微弱的聲音。
他半靠在吧台上,目光在酒吧内的客人們身上遊走。
有一夥人吵吵嚷嚷地走了進來。
加百列遊弋的視線停下,落在那些人頸側同樣的倒三角刺青上。
他目光下的這群人大聲談笑,毫不掩飾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手中的酒杯在冰塊作用下散發着無法忽視的涼意,水珠打濕透着淡粉血色的指尖,在滴落前被随意抹去。
或許是命運眷顧的緣故,加百列輕而易舉的就碰見了自己此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