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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三萬和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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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他們全都不在了……”塞巴斯蒂安聽到這個數字的一瞬間是不可置信,接着是充滿了怨毒的叱罵,“你把他們從我身邊奪走了,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看着這個在阿斯代倫嘴裡被稱作塞巴斯蒂安的人類衍體,以及對方臉上的煉獄文傷疤,這個傷疤和阿斯代倫背上的某處疤痕一模一樣。迦勒不免想到了魔契,又聯想到了蓋爾破譯的部分魔契内容。

卡紮多爾把這些衍體和阿斯代倫聯系了起來,以完成亵渎飛升契約需求的衍體靈魂;這種操作迦勒從獵魔人兄弟嘴裡,聽到過來自異界的一個類似詞——伥鬼。

随着塞巴斯蒂安的咒罵,越來越多的被害者認出了将自己引誘至卡紮多爾面前的騙子,紛紛用費倫特色的肮髒俚語,唾罵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精靈衍體。

“我…我發誓,我能糾正這個錯誤,”阿斯代倫深呼吸着,身體逐漸停止了因為害怕面對過往的輕顫,語氣從帶着些許哭腔的懦弱轉為堅定,“我來就是為了阻止這個亵渎飛升儀式,為了殺死他……,對,一定會殺了卡紮多爾,放你們自由……”

精靈微微低頭,向後摸向了自己情人的手,但卻沒有摸到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掌,而是一把弓弩的握把,他回頭看去,發現正是迦勒把自己的武器遞給自己。

“你如果不喜歡遠程射殺,也可以換成匕首。”獵魔人抽出了自己身上一直攜帶着的匕首嗜血,反握着将它遞了出去。

“我們會放你們自由的,”這句話迦勒是對着塞巴斯蒂安和衆多衍體們說的,安置這麼多吸血衍體,對于高吸來說不算太大的麻煩,就算不喜歡有家長管束,也可以教導後再放歸到費倫的幽暗地域裡。

“自由?”臨時作為被害者代表的塞巴斯蒂安表現地很沮喪和絕望,“隻要那個怪物活着,我們就永遠得不到自由。”

“所以我們才來這裡……”迦勒繼續安撫道,但他的話語很快就被打斷了。

“你做不到,這不可能……”塞巴斯蒂安頗為悲觀地說,而其他衍體們則是更為悲觀的哀鳴和呼救。

“救救我們,我不想再被關在這!”

“好渴,好餓,我想要水,喉嚨好幹我受不了了!”

“不可能的,有那個怪物在,我們連違背他的意願都做不到。”

“放我出去,我還有家人在等我!”

“殺了我!殺了我!我進來太久了!太久了!”

“我甯願去見骸骨之王也不想待在這!”

“求求你們了,救救我!”

即便隻是相鄰的幾個牢籠裡,囚禁的數百衍體在呼喊,但聲浪依舊滾滾,遠處些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的牢籠裡,也陸續傳出了喧嚣的動靜。

“好吵……”德古拉聽着這越來越嘈雜的喧鬧聲,無奈揉了揉眉心。

“安靜,”年長的高吸動用了他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之一,強制命令一切低階從屬臣服的能力。

周圍霎時安靜下來,一衆衍體面露驚恐地望着德古拉,就在剛才,ta們的心底沒來由地浮現出了恐懼和服從。

“德古拉!”迦勒不贊同地回望着德古拉,譴責着對方的強制命令手段,“ta們是受害者,不是誕生于你法術下的低階吸血鬼,沒有天生就該服從你的義務!”

“不對,就算是低吸,你也不能随便用恐吓的手段!”

說完獵魔人摟向了阿斯代倫,因為德古拉無差别的壓迫,自然也包括了自己的情人,讓迦勒有些憂心地為阿斯代倫的額間,貼上了一個安撫的吻。

“我沒事……”一手握着弓弩,一手握着匕首,沒有空閑手的阿斯代倫,隻好用手背蹭了蹭額頭上的餘熱,“我習慣了。”

算起來還得多虧了某位高吸情敵,時不時地吃醋反應,阿斯代倫已經習慣并免疫了這種沒有特殊針對自己的輕度威吓。

“你!你們……都是吸血鬼!”一個稚嫩的童聲,在一片寂靜中突兀響起。

迦勒等人不約而同地望去,發現在一間稍微不那麼擁擠的牢籠裡,關押着幾名瑟瑟發抖的孩童,ta們和其他一起關押的大人身上,所穿着的衣物勉強還算幹淨,看樣子是近期才被抓來的衍體祭品。

很不錯的觀察能力和種族辨别能力,是古爾人村落被擄走的孩子,迦勒還記得詛咒之地裡,與根德萊爾之間的交談,古爾人是以村落為單位的獵魔職業者,教授孩子辨别怪物理所當然。

“你們是古爾人的孩子?我認識根德萊爾,跟我走吧。”獵魔人轉身看向這幾個最大六七歲,最小才三歲左右身高的孩童,“我曾許諾他會救出你們。”

那個頂着高階吸血鬼的天然壓迫力,顫巍巍開口地,也是孩子中為首的女孩,聽聞迦勒所言愣了一下,對能從迦勒這個身着骷髅重甲的邪教徒嘴裡,聽到村中長輩的名字表現地非常意外。

“天啦?!我父母的營地!你們這些邪惡的死亡信徒都對ta們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們!我出去後就殺了你們!”這個看着大約七歲的小女孩在愣了一會後,明顯是想多了,頓時雙目瞪圓了,惡狠狠地怒視着迦勒。

在她接受過地怪物獵人的教育裡,自然也包括了費倫常見邪教徒的辨别;古爾獵人雖然以狩獵怪物為生,但在荒野遭遇邪教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又是一個認錯聖徽的,迦勒心中無奈歎氣,但是也不怪一個孩子認錯,克藍沃信仰不用骷髅頭,其他用骷髅頭的信仰都屬于邪惡陣營,而血神信仰毫無名氣。

“诶……”獵魔人歎着氣,在孩子面前蹲下身,掏出了之前死者交談用過的雙面硬币,先将手骨天秤聖徽的一面,對準了對方。

“首先,死亡信仰不是邪惡的,在場的其他人也請聽我所言。”

“費倫如今的死神,死者之王名為克藍沃,偉大渡者、天譴審判者,一位守序中立的神祇,登神已超過120年。骸骨之王米爾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死亡信仰并非邪惡。”

“而我,我們……”迦勒把硬币翻了一面,透過牢籠縫隙,讓這些孩子,還有這間牢籠裡其他的大人看清楚上面的雙叉戟聖徽。

“我們是來自異界的鮮血教派,并非什麼邪惡之徒,吸血鬼也……”

一個毛絨玩具在此時,突兀地從迦勒的身邊遞了過來,穿過牢籠的縫隙,塞進了女孩的手裡,獵魔人愣了一下,小女孩幹脆呆滞住了。

迦勒莫名其妙地轉頭,發現這個塞毛絨玩具,還打斷自己說話的,正是吸血鬼家長狄拉夫。

“你在幹嘛??”獵魔人覺得高吸家長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了。

“這個安慰小孩很有用,”狄拉夫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毛絨玩具,塞給了另一個小孩。

原本或者在裝啞巴站崗,或者隐身潛伏的低階吸血鬼們,也有樣學樣地,從看起來十分貼身的衣服裡,莫名其妙地掏出了一大把毛絨玩具,塞給了不同牢籠裡的矮個子。

之所以是矮個子,而不是兒童來形容,是因為面相稚嫩的半身人和矮人都與有榮焉。

“我們陶森特吸血鬼主題遊樂園,經常這麼做的。”一名兼職了陶森特樂園玩偶服扮演者的低階吸血鬼,特别熟稔地和獵魔人解釋說。

迦勒抽了抽嘴角,無力吐槽,因為他發現這些毛絨玩具,基本都是些吸血鬼原體的萌化版,比如翅膀和副肢又肥又短的大頭娃娃版狄拉夫原體。

捧着做工精細,手感柔軟舒适,一摸就覺得價值不菲的毛絨玩具,小女孩不說話了,但眼神裡還是帶着害怕和戒備地,望向狄拉夫、迦勒,還有站着沒敢靠近自己牢籠的阿斯代倫。

“都是你的錯!是你對我們做了這一切!”在重新醞釀情緒後,她繼續朝着阿斯代倫怒目而視,隻是遷怒的對象多少忽略了迦勒和狄拉夫,還隐隐有求助的傾向。

“他沒告訴過你們嗎?他就是綁架我們的人!他是我們變成衍體的理由!呃……”

說着稚嫩的童音發出一聲悶哼,她緊皺着眉似乎在隐忍着身體的不适,“凱薩,專注點,抵禦内心的野獸……”

名為凱薩的女孩咬着自己的嘴唇,手裡緊緊掐着剛拿到手的玩具,一雙赤紅的衍體眼眸中,理智與嗜血來回交替。

比起成年人,她太小了,遲早會被嗜血渴望完全吞沒内心,而徹底失去理智的……,迦勒一瞬間就看出了這個孩子在苦苦堅持些什麼,也看向了其他狀态呈現出或掙紮或恍惚的孩子們。

就像是伊茲所在的夜行者分支,也有規矩是不準轉化年齡太小者,衍體詛咒附帶的負面影響,短時間内足夠摧毀一個原本心智就不成熟的幼童。

獵魔人的手摸向自己跨間的酒壺,但才剛剛拿起就發現酒壺是空的,随後想起自己随身攜帶的血酒,在克藍沃聖所的時候就提供給德古拉了。

一名低階吸血鬼湊了過來,貼心地遞出了一瓶還算完好的紅酒瓶,迦勒接過來一看,發現其十分眼熟,接着擡眼發現這名低吸,是前兩天問自己讨要血酒的那一位。

“還真是幫大忙了,出去後我還你雙倍。”迦勒感慨着拔出瓶塞,用自己便攜酒壺的金屬酒壺蓋做為杯子,倒滿了一杯,遞進了牢籠的縫隙裡。

“喝了這杯酒,能讓你們好受一點,剩下的交給大人們想辦法。”

凱薩依舊愣愣地,隻是愣神的對象換作了迦勒手裡舉着地先酒杯,血酒的氣息彌漫開,比起吸引所有衍體的,來自獵魔人的鮮血氣息,這杯血酒裡似乎蘊藏着平淡的理智之氣。

她快速接過了酒杯一口飲下,皺着忍受着酒水本身的特殊怪味,她渴望的理智也在這一瞬間回歸,嗜血的野獸頓時在心中潛伏。

“有用!”凱薩開心地發出驚呼,然後目光灼灼地望向迦勒,就好像在看一位救世主。

“一個個來吧,”迦勒把酒瓶和酒杯遞給身邊的低吸,低吸接過以後開始一個個地給孩子們倒酒。

因為血酒的現存量很有限,隻能每人一口的先壓抑其嗜血欲。

看着弟弟妹妹們都暫時沒事了,作為孩子王的凱薩也微微安心,但這個固執的小女孩依舊看向阿斯代倫,嘴裡絲毫沒有放過仇人的打算,“我還是要殺了你!”

阿斯代倫臉上露出幾分心虛和惶恐,他試圖用假笑蒙騙過去,但是他笑不出來,因為他猛地想起來,自己與迦勒及根德萊爾的初遇,可算不上愉快。

那個時候的獵魔人之所以忽略自己的罪行,主要是想要從自己身上獲得費倫吸血鬼的情報,而如今已然身在博德之門,距離卡紮多爾近在咫尺了。

精靈衍體又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還有迦勒上一次親吻時留下的餘溫,然後坦然地再次面對起了自己的受害者們,也隻字不提自己也是被卡紮多爾指派的。

“對不起,是…是我犯下的錯,我會盡全力彌補的,我知道可能彌補不了全部,但是……”

阿斯代倫絞盡腦汁地想自己還有些什麼手段,但很可惜他也隻是一個被奪心魔蝌蚪寄生,才能重獲陽光的可悲衍體,于是目光又不可避免地落在迦勒身上。

“對不起……”這一句是阿斯代倫對迦勒說的,他覺得自己挺沒用的,無法反抗卡紮多爾,也沒有能力完美解決麻煩和彌補過錯,最後還是得麻煩自己的情人勞心勞力的解決。

迦勒望向阿斯代倫,眼底含着笑意,“我需要強調一點,……鮮血與生命之神,冥府典獄長,紮格列歐斯并沒有審判善惡對錯的神職。

審判靈魂這種事,交給天譴審判者克藍沃讓祂去定奪。”

語畢,迦勒微不可見地朝着自己的情人眨了眨眼睛,獵魔人當然會堅持自己的道德底線,但他也有私心,一路走來阿斯代倫既然選擇了不再逃避,那麼原諒不原諒精靈衍體是受害者們的事,審判善惡是克藍沃的事;他一個鮮血牧師兼獵魔人,隻是出于情分的,為情人跨界收拾爛攤子。

凱薩似乎敏銳地察覺出了,眼前這個貓眼睛男人話語裡的第二重含義,膽戰心驚地詢問道:“你想要怎麼處理我們?!”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呢,鮮血選民?”德古拉看了眼迦勒,似笑非笑地順着小女孩的話語往下說,順便點明了迦勒的身份。

一時之間獵魔人也分不清德古拉是在陰陽怪氣,還是在故意配合地扮黑臉,但他早有準備地,将這個問題,抛給了阿斯代倫。

“你準備怎麼處理這數千名衍體呢?”迦勒問。

“衆神在上——”阿斯代倫萬萬沒想到,迦勒會這樣問自己,并且問得很認真,無法推脫。

所以精靈衍體陷入了思考,過了許久,才帶着點不确定地說:“這裡的小部分人,都和塞巴斯蒂安一樣,因為足夠相信我而放下了自己的防備,雖然……嗯,我不是給自己開脫,而是事實,ta們中大部分其實還是piao客和酗酒醉漢和爛賭鬼,但ta們也都是無辜的人、傻瓜和倒黴蛋。”

還是和你一樣的大傻子……,一邊說阿斯代倫一邊偷偷瞄向迦勒,偶爾他會被某些可怕的想法,而自己吓到自己。

比如迦勒不是什麼神之選民,隻是一般的冒險者,與自己有了懵懂的感情聯系;但緊接着這份感情還沒來得及發酵,自己就因為卡紮多爾的命令,不得不把對方交出去;最後……迦勒會變為這衆多被囚禁地倒黴蛋裡的一員嗎?他不願意再往下聯想了。

迦勒伸手搭在了阿斯代倫的肩膀上,他不明白自己的情人怎麼突然間卡殼了,但還是用眼神給予其鼓勵,不論阿斯代倫的選擇是什麼,他都會在不違背底線的情況下,給予最大的支持。

“ta們現在生不如死,”精靈衍體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知道這種嗜血饑渴,還是從被轉化為衍體以來,從未吸食過人血的嗜血饑渴,因為他自己也同樣忍受了兩百年。

“如果選擇釋放ta們,ta們就會在博德之門制造一場大屠殺,變成貪婪嗜血的怪物。嗯……這是在沒有你們介入的情況下。”

阿斯代倫慶幸地舒了口氣,他是很不喜歡時不時被高吸們無意間統禦的感覺,這讓自己感覺像是個傀儡和任人宰割的布娃娃。但高吸們統禦低階族裔的天賦,又确實能管理好一群缺乏自控的吸血衍體。

“我在想……”阿斯代倫收納好了手上的武器,空出的左手主動握上了迦勒的手,“能不能讓高階吸血鬼暫時管理ta們,接下來是帶去藍山也好,放到幽暗地域也行,總之……把屬于ta們的自由還給ta們。”

“嗯,還有,還有ta們幾個,”阿斯代倫眼神瞥向這幾個古爾人小孩,他自覺不欠古爾人什麼,因為兩百年前正是流浪的古爾獵人,把自己打至瀕死,才不得不轉變為吸血衍體保命。

當然這個原因目前存疑,那場與古爾人産生沖突的庭審判決,多半來自卡紮多爾的陰謀算計。當時動手的幾個古爾人是幫兇或者陰謀知情者,但這幾個孩子不是,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因此而愧疚了一路。

“我把ta們拎在手裡的時候,明明心裡還在掙紮,但是把ta們交給卡紮多爾的時候,我就感覺在那一瞬間把ta們忘記了,完全感覺不到了,就好像做出這種事的不是自己。

但這一路,我都在不停地回憶,回憶的過程很痛苦,但這份痛苦讓我感覺,我應該……應該還活着,還想活下去。

我想ta們也是這樣想的,ta們也想活下去,所以有什麼辦法救救ta們,ta們的人生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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