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倒是個令人驚訝的地方。
“他是口吃?”王安直言。然後他就被王若暗暗踩了一腳。
“好痛!”一點不長記性也不知道隐晦的王安大叫。“幹嘛踩我!”他理直氣壯的問。
王若:“……”
王若一言難盡的别了開視線。
“阿若的意思是,背後議論他人最好委婉些,嗯,委婉!”公孫怡幫小姐妹解釋。
“這怎麼委婉?”王安不懂了。
“比如……口不能言?”公孫辰給妹妹幫腔。
“又比如……容易緊張?”清嫚也幫她的小姐妹。
“再比如……”
“行了我知道了,那個韓公子口不能言,容易緊張,說話磕磕絆絆,但是沒有口吃行了吧!”揮手打斷也準備幫腔的胡毋禮,王安瞪他:“你湊什麼亂!”
“我友愛同學!”胡毋禮驕傲挺胸。
王安:“……”
向來順風順水的他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因為王安的打岔,話題一路滑坡,從如何委婉的表示口吃,到幾位先生說話的流暢度,最後大家一起抱怨蒙先生的嚴格和蔡學佴的叨唠。
“老人家就是這樣,喜歡長篇大論。”綱成君蔡澤身為學宮學佴平日裡雖不太出現,但新年過後第一天上課,或者學宮有什麼重大事項——比如搬家——的時候他還是會小小的出現一下的。善于辯論的他七老八十了還頭腦伶俐,巧舌如簧。每次出現都要發表一篇聽着很精彩總結起來就是“勸學”的演說。
雖然這演說确實很動聽,聽的時候也很上頭,但等結束了一回味,總有種“就知道又是勸學”的無味。
“感覺都聽膩了,什麼時候能換個花頭啊。”公子斐抱怨。
作為學宮的學佴,不勸學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次換新學宮,蔡澤的演講還真不光是勸學。他還辭職了。
而學宮的新學佴則由協助嬴政與昌平君平定嫪毐之亂的昌文君熊業擔任。
“所以,為什麼是昌文君?”漫長的演講結束,公子斐問。
“大概因為昌平君去調糧了?”公子扶蘇猜。
雖然大軍壓陣聽着很威風,但這大約隻是嬴政一時的義氣之舉,并不在秦國今年的戰略目标之内。秦國目前的主要方向還是趙國,桓龁将軍今年連鹹陽都沒回便是為駐守安陽等待時機出擊平陽。曾短短擔任過一段時間丞相,但因楚王後而卸任的昌平君現在應該就是在為這場戰争做準備。
“要不去問問熊家兄弟?”胡毋禮提議。
“這算打探軍機嗎?”王安撓頭。
“問得好。”王安這話一出,興緻勃勃的衆人都有些傻眼。
“這就算打探軍機了嗎?”公孫辰茫然。
“糧草哎!”王安提醒。“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雖然家裡對他沒啥要求,但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兵家這一套還是挺了解的,充分認識糧草的重要性。
“不就是兵士的口糧?”公孫辰不是很懂這重要在哪裡。
“沒吃的怎麼打仗?你有力氣打嗎?”王安樸素的回答。
“好吧。”從小到大沒挨過餓的公子哥不懂吃不上飯的苦,不過既然是王安說的,那應該是很重要吧。衆人茫然的點頭。
“所以,這個不能問?”公子斐總結。
“應該是不行。”反正王安覺得不行。
“那好吧,這個問題略過。”于是衆人又聊起了其他話題。他們開始說昌文君和昌平君的八卦。
“昌平君是楚王的兒子吧,怎麼會來秦國?”公子斐好奇。
“懷才不遇呗,還能怎麼滴?”秦國遠離東方六國,人才稀少,是那些名士大家的保底選擇。很多人隻有在其他國家經曆了現實的拷打才會不甘不願的來到秦國為秦效力。
“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吧?”現在秦國可是最強的國家!
“有什麼區别,還是遠啊!”這一點,從衛國搬來的公孫辰表示自己最有發言權。雖然他出生的時候他們全家都已經在秦國了。
“所以我們秦國為什麼培養不出那種享譽天下的名士?”公子斐不解。
“嗯……”這是個好問題,但是他們也不知道。
一群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是啊,為什麼他們秦國就培養不出那種享譽天下的名士呢?唯一一個比較出名的呂不韋還是衛國來的。衆人陷入沉思。
然而……
“至少我們有王老将軍!”好一會兒,公子扶蘇挽尊。“其他國家有享譽天下的名士又如何,他們不會用,這些名士還不是得為我們效力?”
衆人紛紛附和。
至于原本這個問題……不能細想,嗯,不能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