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辦法嗎？”

若是隻賞他們三人，自然沒問題，他們會為公子保密，但公子斐想補償所有受他牽連的人，那真的沒辦法，畢竟人多口雜。

李淇搖頭。

“好吧……”

沮喪的閉上眼，公子斐歎氣。他扁着嘴又躺倒在地。他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待趙如小聲催促，才一躍而起。

“那我以後再補償你們吧。”小大人似得拍了拍李淇的肩膀，公子斐道。

“淇就如此期待着了。”李淇笑着回答。

洗個澡換一身清爽的衣服，差不多就到了吃晡食的時候了。

公孫蓉還沒回來，公子斐閑着無聊又不想看書，便叫李淇拿了幾個銅碗過來盛水玩。

他給每個碗加入不同的水，拿勺子一下一下的敲。

“唔……這個應該再多加一點，那個兜兩勺出去。”他一邊敲一邊指揮趙氏姐妹加水減水。

“好，這樣就差不多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後，公子斐終于滿意了。他依着水量的高低在銅碗上各敲一下，清脆的樂聲依次響起。

“很好！”滿意點頭，公子斐叮叮當當的敲起了《淇奧》，他一邊敲一邊唱，尚且稚嫩的歌聲傳遍了整個羽陽宮。

“很好很好！”一曲高歌畢，公子斐陶醉的點了點頭。他志得意滿的準備再唱一曲，才敲第一下就被公孫蓉叫住了。

“阿斐，别唱了……”扶着額角，公孫蓉被侍女攙扶着在主位坐下。她單手支在小幾上，秀美的面龐滿是疲憊。

王上和她都是喜好音樂之人，怎麼她生的兒子唱起歌來如此可怕？不管聽幾次，公孫蓉心中都滿是迷惑。

明明他樂器折騰的就還不錯啊——這應該算是樂器吧？掃了一眼案幾上零散分布的銅碗，公孫蓉不确定的想。

一定是年紀還小的原因。她不知第幾次安慰自己。等再大一點就好了。她對自己說。

命侍女幫自己按捏肩頸，舒緩身心。公孫蓉緩了好一會兒才問公子斐晡食吃了沒。

這自然是沒有的。于是，公孫蓉又吩咐羽陽宮的小廚房上餐。

兩人安靜的吃了一頓飯。酒水飽，脍炙足，公孫蓉便開始抽查今天的功課。

公子斐的腦子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今天才第一次看《連山》，而且大部分看不懂，但他還是順利背了下來。

“很好。”滿意的合上竹簡，公孫蓉就着公子斐期待的目光給了他一金的獎賞。

雖然隻背這麼點就要一金公孫蓉覺得自己有點太虧，但畢竟是在王宮裡，賞秦半兩她也實在拿不出手。

于是，在給錢之後，她又教育公子斐錢乃身外之物，要重義輕利，不要太過看重。

公子斐：“……”

“阿母，沒錢就直說，不要不好意思。”他小聲道。

“閉嘴。”

功課過後，便是他受罰的事了。

“就……感覺挺簡單的，一點也沒難度。”畢竟都是爬慣了的樹，“不過宿衛們的防護措施好誇張，比我爬樹花的時間還長，等的有點無奈。”公子斐如實交代。

“你這豎子畢竟是王孫，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提起防護，公孫蓉忍不住又想起昨天聽到了彙報。偷溜也就算了，這幾個廢物竟隻會在樹下看着，要他們何用？公孫蓉氣憤。

由于嬴政今天補上了對他們的懲罰，她這會兒就不好再發作，但她也實在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明天就讓他們滾蛋！

揉了揉額角，公孫蓉低頭眼不見為淨。

“沒事便好。”她說，“不過還是要注意，陸内侍他們畢竟是你父王的人，要恭敬禮貌的對待他們，知道嗎？”

“兒知道的。”公子斐點頭。他想了想，又道：“阿母之前說這樣爬樹是為了讓兒感到無聊，真的嗎？”

最開始爬第一棵樹的時候他還有點忐忑，等爬第六棵樹他就隻想早爬完早結束了。

“現在就感到無聊了？”公孫蓉略驚，這适應的也太快了吧。

“大概因為……本來就爬過很多次？而且現在完全不用擔心掉下來會怎樣。”公子斐苦惱。

“那之後可有你受得了。”不得不說，公孫蓉是有點幸災樂禍的。這渾小子，就該有人來治治他。

公子斐苦着臉點頭。他現在就已經不想爬了。

好在這次禦诏規定了他隻需要爬一個月，這看着不是很久，應該可以忍耐着過吧。

公子斐不是很确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