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沉默一秒,把桌上的水杯推到導演眼前:“那你喝水。”
兩人拌嘴拌得很開心,真理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應該被萩原研二勾去搜查一課看幾百年前的案卷;如果她沒有去看案卷,那她就能全程跟着拍攝;如果她全程跟着拍攝,那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
現在,時間回到上午九點。
主持人還在拍攝“箱子竟是我的鬼”,真理正準備邀請萩原研二一起開啟新支線。
提前預知到真理要說什麼,萩原研二絞盡腦汁趕在真理之前先開口:“真理醬,能不能幫我們看一看案件?有點棘手,我跟小陣平都沒有頭緒,隻能拜托真理醬了。”
萩原研二的表情很誠懇,真理咽下原本的三人行邀請,這種事情總是要兩方都同意才行,強上可是犯罪。
一向不喜歡搞強制愛的真理順勢将話題轉到案件上:“你們倆都不行嗎?帶我去看看。”
雖說她一直标榜自己不是偵探,也一向讨厭偵探——但這可是連偵探都解決不了的案件,她當然要去!不僅要去,還要搶先一步狠狠破案,打腫所有偵探的臉!
于是真理跟着去看案子,然後失望地發現那起案件自己曾經見過。
那是十多年前的舊案,被害人是組織曾經的日本分部負責人,真理在組織看到過貝爾摩德提交的報告,對照片中曾任負責人的秃頂男人印象深刻。
至于他到底是如何給真理留下印象的……堂堂不法組織的區域負責人,居然會因為一次口角而被人殺害,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發覺自己提前看過答案,真理頓時興緻缺缺,當即就要告辭。
真理還有工作要做,如今目标一“抓鬼”和目标二“驗收”都圓滿完成,她當然要回去工作,回去的話還有貓貓可以吸,還有愛妻便當(?)可以吃。
不過在離開前,真理還要去補筆錄,去補那些據說是真理在去年解決的,但真理卻完全沒有經曆過的案件筆錄。
好在來記錄的警察隻是走個流程,真理隻需要在提前準備好的筆錄上簽字确認就行。
臨時加入的兩件事不算麻煩,真理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還不到十點,松田陣平的戲份都沒拍完。
那麼,上午十點到晚上六點這段時間,真理又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時至傍晚,真理依舊在警視廳附近活動呢?
答案隻有一個,真理又一次遇到了案件。
是的,就是案件,不是真理這個“非偵探”引來的案件,而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碰到的那起未遂案出了新狀況——
“難道說那個孩子像他父親一樣自殺了?”導演緊張地确認。
“果然現實生活比小說更離奇。”攝像師銳評。
真理無語:“他沒自殺,隻是有新的證據出現了。怎麼就現實生活比小說更離奇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小說,還是R18小說合集,世界名稱叫死神小學生。
算了,我自己的世界還是動漫呢,真理覺得自己不能五十步笑百步。
總之,追蹤調查不像站樁破案,真理為了尋找證據,幾乎帶着萩原研二跑遍了米花町。
等松田陣平的拍攝結束後,三人又開始追捕犯人,真理差點因為萩原研二高超的車技當場祭天,好容易才在港口的倉庫裡逮到當年真正的兇手,解決了這兩起案件。
而真理和松田陣平的“賭約”又一次延長,這次她有望獲得真正的大波浪——雖然被研二醬拒絕了,但沒關系,她還有小陣平。
不願回想案件的細節,真理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導演和攝影師同時朝她揮了揮手,真理拉開推拉門來到走廊。
這家餐廳的洗手間離包廂并不近,一來一回的功夫,真理耗費了不少時間。
等她再度回到包廂時,導演和攝影師聊天的話題從煽情劇目變成了日常生活,而聊天的對象增加了,就真理上廁所的功夫,包廂裡竟然多出了四個男的。
其中最顯眼的那個頂着一頭柔軟的白毛——但有琴酒珠玉在前,真理對白毛并不執着——她隻是看了看多出來的四人組,又轉過頭看了看外面人滿為患的大廳,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号。
客人很多需要拼桌,可以理解……但怎麼連包間都逃不過拼桌的命運?
而且怎麼是四個人,又是兇案預備嗎?
不要吧,真理戴上了痛苦面具,今天已經破過案子了,她不想再來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