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阿飄的朗姆可能是唯一一個真正在意“朗姆之死”的人了。
因此他理所當然地自閉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竟然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他竟然敗給了菲諾那個女人!
朗姆隻是被真理卡了情報,又不是傻。
怎麼說也是當了組織這麼多年的明面上的二把手。
現在他從那些老人隐晦地話語中,補全了缺失的一環,自然能推測出事實的真相。
琴酒沒有行動,多正常!
什麼日本公安,什麼卧底,全都是假的!
隻有菲諾謀害了自己是真的!
作為阿飄,朗姆後知後覺開始回放走馬燈——他第一次見到菲諾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才會故意将人邊緣化。
果然,現在被暗算了吧。
這邊,朗姆一腔憤怒無處宣洩;那邊,琴酒面無表情的擡起右腕,看了眼時間。
自己已經來了這麼久了,如果真的是菲諾幹的,那她差不多是時候找個借口……
“滴滴滴——”
果然,大衣内袋傳來一陣鈴聲,琴酒拿出手機,在看到聯系人時皺了皺眉,還是接通了:“什麼事?”
沒想到菲諾竟然找了貝爾摩德。
與真理不同,可能是出于對自己能力的信任——指再菜我都帶得動——琴酒更看重組織成員的“态度問題”。
因此,琴酒對于貝爾摩德這種忠誠度存疑的“神秘主義者”很不耐煩。
電話那頭,貝爾摩德一張口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廢話,琴酒一句也沒聽進去。
貝爾摩德也不想聯系琴酒,但她沒辦法。
“三代朗姆被日本公安的卧底毒殺”這件事聽起來很正常,但要是跟“二代朗姆被美國FBI的卧底毒殺”這件十多年前的事放在一起的話……
任誰都會發現問題的。
貝爾摩德想,三代而已,死了就死了吧,隻要當年她弄死二代的事别被翻出來就行。
“……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這也是BOSS的意思。”發現電話另一端沒有聲音,貝爾摩德疑惑道,“琴酒?”
“知道了。”挂掉電話,琴酒轉身離開會場,将一頭霧水的廢物們留在身後。
安排伏特加去取車,琴酒在門口掐滅香煙。
就在火星漸漸消失之際,琴酒察覺到了什麼,倏地一擡頭,将視線落在了門邊的監控攝像頭上。
在琴酒殺人一般的目光中,那台監控攝像頭無辜地朝琴酒晃了晃腦袋。
琴酒:……
好了,現在可以确定是菲諾在搞事了。
琴酒懶得理她。
與其有時間管她們那派的内部鬥争,不如想想菲諾塞過來的那個,很可能是卧底的男人。
琴酒離開後,調查陷入了僵局——雖然琴酒在的時候也一樣是僵局。
前有庫拉索、澤田明、夏布利三位選手獻上精彩表演,後有全場推理擔當——降谷零——抱着給同事打掩護的心态偷偷劃水。
二代留下的“托孤大臣”僅憑一己之力根本無力回天,朗姆死亡一事就這樣潦草地以“日本公安欺我太甚,竟敢謀害朗姆大人”而告終。
“不是!不是日本公安!是菲諾那個女人!”
人鬼殊途,就算化身阿飄的朗姆喊破了喉嚨,也無人能聽見他的哀嚎。
衆人矛頭直指日本公安,嘴上發誓一定為朗姆大人報仇,行動上半點不慢,沒過一會兒就人去樓空。
現場隻剩下不知為何無法離去的朗姆,還有為他收斂屍身的庫拉索。
朗姆流下了欣慰的淚水:“庫拉索,我果然沒看錯你。”
可惜庫拉索依舊跟自己的上級沒有半點默契,并聽不見阿飄的話。
否則她也不會在朗姆面前給真理打電話彙報情況了。
“菲諾大人,一切順利。”
話音剛落,庫拉索又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陰冷感。
庫拉索皺了皺眉,懷疑是會場内部的空調出了問題。
她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朝門外走去。
現在會場中真的隻剩下朗姆一人了。
他哆哆嗦嗦地捂着胸口,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朗姆已經死了,怕是能被再氣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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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身為日本公安的降谷零,離開後第一時間聯系了自己的聯絡人。
“……據我所知,公安派進組織的卧底,僅有降谷先生一人才對。”
夜色彌漫,牆上的霓虹燈閃爍着迷離的光線,酒吧裡照舊擠滿了打扮清涼,出門找樂子的男男女女。
好在熱鬧的人群并沒有蔓延到吧台附近,風見裕也坐在吧台,趁着上司将酒遞給自己的時候,小聲地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