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我們将時間倒回到降谷零取得代号的第二天。
降谷零前腳離開訓練場,真理後腳造訪了夏布利的辦公室。
真理是真心信任自己的下屬,加上她來之前關閉了監控攝像,這會兒一進辦公室就給夏布利扔了個王炸:“我弟弟是公安卧底。”
“!!!”
夏布利一驚。
組織對于卧底和叛徒從不手軟,一個卧底牽連一片是常有的事。
夏布利下意識掏出手機,準備上報給自己的上司——哦,就是上司告訴她的,那沒事了。
以菲諾如今的地位,手下出一個卧底,除了麻煩一點、丢臉一點之外,不會有任何實質影響。
現在她将這件事告訴自己,一定不是讓自己去處理卧底——那是琴酒才會幹的事。
卧底都是各個機構的頂尖人才,千挑萬選才送進組織的,好好利用的話,用處不小。
而且還是本土的官方勢力——日本公安的人。
單是夏布利就能想到數種“卧底的利用方法”,更别說每天做夢都惦記着新鮮韭菜的真理了。
于是夏布利問道:“您是要将他交給我嗎?”
在監視的基礎上加以利用,榨幹卧底的全部價值。
“bingo~答對了,”真理看着她的下屬,很是欣慰,“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
在真理看來,能力是最重要的。
比起忠誠的傻子,她還是更喜歡有能力的卧底。
“卧底用好了可是有奇效的,又能肝又能卷,還不圖錢,隻圖一點情報。”
“随便扔點價值不大的情報就能換來頂尖人才,這不是大好事嗎?”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人看着。”
真理倒是想過把降谷零扔去行動組,直接讓系統的CP自由發展。
但她還是放心不下弟弟。
赤井秀一那個沒有情商的家夥也就罷了,弟弟還是放在自己手裡安心。
真理拍了拍夏布利的肩膀:“我之後讓他去給行動組做情報支援,你隻要審核好我們這邊的情報就行。”
真理盤算着,隻要零始終是自己這邊的人,萬一哪天暴露了,琴酒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歹也會先把人帶回來的……他會的吧?
想想琴酒的習慣,真理有一瞬間的心虛,又對自己的下屬交代道:“雖然他是卧底,但畢竟是我弟弟,能保的話盡量保一下吧,保不住的話……就算了。”
我已經盡力了,要是他最終還是沒逃過……那也不能怨我。
隻能怪這個世界,終究容不下立場對立的一對“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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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明月初升,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酒店門前,銀色長發的男人推開車門。
剛結束一個任務的琴酒,又要打起精神面對他心目中的廢物了。
蠢蠢欲動各懷鬼胎的會場在琴酒到來的時候按下了暫停鍵。
雖說被邀請而來的賓客都是朗姆一派的人物,但畢竟在都在組織裡幹了這麼多年,或多或少都跟琴酒打過交道。
銀色的長發和黑色的風衣,共同組成了組織的招牌、恐懼的源頭。
深呼吸了幾次,二代指定的“托孤大臣”才終于平複心緒,走上前招呼道:“公安的老鼠就要麻煩你了,琴酒。”
有求于人,“托孤大臣”将姿态放得很低。
琴酒沒有表态,冰冷的目光環視一周,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讓在場衆人繃緊了心弦。
對于叛徒和卧底這類緊急事件,一向琴酒直接負責。
最開始那幾年還會先上報給BOSS,再由BOSS轉交給琴酒,但幾次下來,BOSS也意識到了時效性這個問題。
有這麼兩層傳遞情報的時間,卧底早跑八百年了。
于是真理這個高級技術人才順理成章地出馬了。
她搞出了一個實名舉報程序,隻需上傳懷疑對象的姓名、代号和簡要描述,後台就會自動審查,緊接着發送給琴酒。
這套模式與暗網懸賞相差不大,隻不過人人都能舉報罷了。
在這個模式之下,發現卧底等同于升官發财,是組織底層的夢想。
隻不過這個程序到目前為止,并沒派上用場——能混進組織的卧底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發現。
真正發現卧底的人,往往是檢視任務報告的高層、組織派入其他機構的卧底——和開挂的真理。
這個實名舉報程序的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因此庫拉索也沒走這個上報程序,她直接給琴酒傳了簡訊。
收到簡訊時剛解決掉一個卧底的琴酒:……
他看着庫拉索傳來的簡訊:朗姆沒了,這有卧底,你快來吧——當然庫拉索的用詞肯定不是這樣,但中心意思大差不離。
琴酒不喜歡查案,也不喜歡推理。
雖然他的腦子很好用,但他的槍更好用。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動腦子?
因此,以往都是确認目标後,琴酒負責追蹤目标開槍解決。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來·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