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在心裡吹了個口哨,放開坐立不安的魚塚三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從小弟那裡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真理失去了套話的興趣,琴酒一向沉默,魚塚三郎在大哥的低氣壓下大氣也不敢喘,三人之間難得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靜。
等服務員小哥一盤一盤将菜端上來時,就更平靜了。
具體表現為,真理完全忘記了琴酒和魚塚三郎,一句話也不說,埋頭苦吃。
她也想控制一下自己,但她真的控制不住——兩年了!整整兩年了!
自從真理離開研究所,跟着朗姆去了美國,就再也沒吃過正經的中餐了。
美國,一個奇怪的國度,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的中餐廳總是帶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炸雞味。
真理足足在那邊呆了兩年,一有機會就開始搜索中餐廳,就算如此,她也隻在某次任務時碰上了一家。
而且因為距離太遠,任務太多,真理根本沒去幾次。
至于她為什麼不點外賣?
美國的組織基地可不比日本的研究所,回基地都要左拐右拐好幾個彎,反複确認沒有追蹤者才能進入。
想點外賣?不如做夢比較快!
好不容易離開了美國那個可怕的地方,再一次吃到中餐的真理,真理感動得眼淚汪汪,就差邊吃邊哭了。
什麼琴酒黑澤陣,什麼小弟套點話,什麼朗姆的任務,什麼BOSS的位置……這些全都被真理抛在了腦後。
我的心裡隻有你(指晚飯),沒有他(指琴酒)。
“服務員,加菜!”
“馬上來!”
真理很快解決了桌子上的揚州炒飯。
太難了太難了,這可是正經的炒飯,才不是真理在美國吃到過的地獄黑暗料理——食用色素肉拌飯。
雖然還是差點意思,但真理已經非常感動了,她馬上召喚服務員小哥,又加了一盤。
“再來一盤麻婆豆腐,還有這個、這個、這個……”真理要過菜單,順便加了幾個新菜。
畢竟她們是三個人啊,對面的琴酒和小弟還一口沒吃呢。
“啊——!父親?父親沒事吧?您這是怎麼了?!”
就在真理風卷殘雲過一輪,要求服務員小哥加菜之際,一陣尖叫從大廳傳來。
是百合子的尖叫。
真理抓着菜單的手一頓,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百合子她……怎麼連句式都沒有變一下?
還跟上一次一模一樣。
真理擡起頭,對上了服務員小哥的視線。
拿着點菜單的小哥手足無措,求助似的望着真理。
真理:……
你看我幹嘛?點菜啊!
沒等真理說話,她們所在的隔間外就探出了一個頭,是店長小姐。
店長小姐有些慌張地招了招手:“真理,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店長小姐還記得當年真理成功破案的情景,這會兒剛發生案件,她就想到了正在餐廳吃飯的真理,馬上就跑來求助。
真理:我謝謝你啊,但我那時候也沒破案啊。
真理将目光移動到琴酒臉上,換來琴酒毫無波瀾的一瞥。
——你在做什麼夢?
從琴酒面無表情的臉上,真理讀出了這句話。
看來這次不能指望外挂了。
如果說,那些年帶飯的日子,為真理和琴酒的表面關系奠定了(并不)深厚的基礎。
那麼真理和店長小姐的情誼,完全稱得上真摯。
現在,一個真摯的朋友,誠懇的求助于你,你選擇:
A.主動幫忙。
B.搖頭拒絕。
真理選擇了C,真理舉着勺子對店長小姐道:“讓我把這口吃完,最後一口了。”
她的揚州炒飯還沒吃完,涼了就不好吃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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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過一次“投毒”案件後,中餐廳的反應非常迅速,兩年前就安上了監控。
然而,在真理詢問店長小姐的時候,店長小姐卻遺憾的表示:“監控在前幾天壞了。”
真理:……
以前她就聽工藤優作說過,每次破案的時候監控總會出問題,她當時還不信。
“哪有那麼巧的,每次都壞?”
——彼時的真理剛用監控搞定了“天之羽衣案”,根本不信那套。
而現在……
真理幹巴巴道:“那還真是巧啊。”
她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店長小姐頭秃:“我們早就叫人來維修了,但是……”
“好了我懂了,你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