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膽子大嗎?
根本不大好吧!
她隻是不知道黑澤陣是那個琴酒而已!
聯系一個當年的熟人,跟聯系琴酒可不是一個概念。
此時,坐在後座的真理震驚得連手提包都忘了放下。
她呆呆地一手扒着駕駛座的椅背,看着眼前一片銀發出神,整個人被黑澤陣=琴酒的消息沖擊到大腦宕機。
直到半晌沒有聽到回複的琴酒疑惑地轉頭,真理的大腦才緩緩重啟。
然後她看着副駕駛點着煙的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脫口而出:“你成年了嗎就抽煙?”
真理記得當年她在研究所的時候,黑澤陣才十八歲來着。
當年她們還在茶水間感歎過,不愧是黑澤先生,真是年輕有為雲雲。
琴酒:?
琴酒拿煙的手微微一頓。
他已經二十一歲了,早就到了日本的合法吸煙年齡……不對,這不是重點。
組織的清道夫一向殺伐果斷,從來沒有人問過琴酒這種問題,一向冷靜克制的琴酒差點反應不能,被真理帶跑思路。
“咳咳、你什麼都沒聽見。”真理連忙挽尊。
真理被突如其來的沖擊搞得有些混亂——黑澤陣是琴酒,那真理的調查計劃等于胎死腹中。
畢竟,她總不能拉着BOSS的心腹去調查BOSS吧?
那得是嫌命太長了。
目前,真理也沒什麼好辦法。
她許久未回日本,别說心腹下屬了,連熟悉的人都幾乎沒有。
要調查BOSS肯定需要人手,她隻能找好歹有過一點帶飯之情的黑澤陣。
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琴酒。
緊急時刻,真理再一次開始即興發揮,臨時編了一個理由。
“我這次是……難得回來一趟,約你一起吃飯。”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但她已經盡力了。
作為一個華國人,語言差異導緻的反應不能,真理認了。
但是黑澤陣,既然你是琴酒的話,為什麼你之前是金發啊?
名字和外表都沒對上,真理怎麼可能往那方面想。
如今,真理看着琴酒的銀發,沉思一秒,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扯住了琴酒的頭發。
她已經得罪了琴酒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琴酒到現在也沒有殺她,可見多少是有所顧慮。
那麼,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她一定要弄清楚——琴酒的銀發到底是不是假發!
手中,月華般的長發在斜射的夕陽下熠熠生輝。
真理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摸了上去,柔順的觸感,一看就是精心養護的。
怎麼看也不像是假的。
就是不知道他前前後後到底幹掉了多少洗發水公司的配方師。
如果不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真理還想湊近聞一聞。
不過就算是不湊上去的現在,她也依然能聞到琴酒身上的……呃,鐵鏽味。
想到鐵鏽味可能的來源,真理默默松開了大佬的頭發,問道:“難道說,你的頭發也是某一天突然變成這樣的?”
咦?我為什麼要說“也”?
等等,那個人好像是從黑色變成了金色……咦?那個人又是誰?
真理の疑惑。
琴酒:……
前來赴約的琴酒,上午才剛解決掉一個叛徒,黑色的風衣上難免殘留着痕迹。
此時,在自己車上難得放松戒備的琴酒,根本沒預判到真理的舉動。
猝不及防之下被扯住頭發,感受到頭皮被拉扯,琴酒的殺意都快溢出來了。
不行,還有任務……
“閉嘴,菲諾。”想到BOSS的交代,琴酒強忍着拔槍的沖動:“開車。”
後半句是對自己的小弟說的。
聽到大哥的命令,魚塚三郎下意識地踩下了油門。
表面上平靜的他,内心已然是驚濤駭浪。
她她她她她居然敢動大哥的寶貝頭發!
大哥大哥大哥竟然沒有殺她???
她倆關系可真好啊……一時之間,魚塚三郎的内心跟當初的桂名所長重合了。
魚塚三郎是在琴酒被調離研究所後,才跟着琴酒的。
他原本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混混,高中畢業後就在街上遊蕩。
結果,他在某天正常“巡街”的時候,旁邊的巷子突然就竄出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那人拿着槍就開始追殺他。
魚塚三郎跑啊跑,卻還是落在了那人手上。
從那人口中,魚塚三郎得知,這都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可是自己分明什麼也沒看到啊!他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