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下來,研究所變化不大。
除了真理曾經取過外賣的大門邊放置了一個不大的桌子,這會兒正值飯點,上面擺着不少外賣。
由此可見,雖然真理已經離開,但她點外賣的習慣被傳承了下來。
倒是門口的那幾株銀杏像是長高了。
真理來到銀杏樹下,擡手揪了一片金黃色的銀杏葉。
她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如果不是有艾蓮娜這層關系,身為朗姆一派“托孤大臣”的真理,恐怕連研究所的大門都進不去。
不過這個所謂的“托孤大臣”到底有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新任朗姆防備她,将她排擠出了核心決策圈,并以“兩個代号成員組隊太浪費”為由,調走了庫拉索。
真理:……朗姆也是真能胡扯,如果不是我知道三瓶威士忌都能組隊,我就信了。
然後朗姆就把她安排去了日本。
收到任務後,真理聳聳肩,什麼也沒說。
她已經完全放棄這位“小皇帝”了,回就回吧,反正本來她也有事要來日本。
真理就這樣孤身一人到了BOSS的大本營。
先是去研究所找了艾蓮娜,跟艾蓮娜吃了一頓飯,順便回顧了一下過去的生活,暢想了一遍美好未來。
随後真理就打着拿畢業照的旗号,跟艾蓮娜分開,自行回到了酒店。
還是那句話,真理已經不是當初點個外賣都摳摳搜搜的真理了。
她這次來日本,直接在高檔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此時,回到豪華套房的真理先是檢查了門口的陷阱,發現沒有人進入之後,才在床上鋪開一份日本地圖。
指着地圖上的某處,真理詢問系統:“是這個地方嗎?”
“嗯嗯,奧穗町1丁目20番地,是這裡沒錯。”
系統肯定地點頭——雖然它也沒有頭,但小光球的确上下晃動了幾分。
“嗯……療養院嗎?”
真理看了看地圖上标注的“療養院”,覺得八九不離十,這就是BOSS的所在地了。
這兩年,真理從未停止過對BOSS的調查。
她的調查也确實比别人來得簡單一點。
她早就從“世界之書”中得知了BOSS的真實姓名——所以才能在羽田浩司的死亡訊息中看出BOSS的名字。
但這也隻是降低了一點點難度。
互聯網大數據時代走出的真理很不适應如今的環境,她所能想到的方法都基于智能搜索,在這個網絡荒漠尋找BOSS并沒有那麼簡單。
真理如今能有這麼多進展,可以說是全靠系統開挂。
事情要從某一次組織成員的聚會說起。
那次聚會是在美國的一間酒吧,幽暗的燈光,華麗的裝飾,真理到場時,吧台邊的調酒師正熟練地擦着手中的高腳杯。
酒吧是組織的産業,為了組織聚會,當晚歇業,然而真理卻在中心的卡座看到了師姐——莎朗·溫亞德。
師姐對面坐着一名男性成員,真理認識他,他的代号是卡爾瓦多斯,組織的狙擊手。
卡爾瓦多斯稱呼師姐為“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那不是朗姆說過的……
心緒浮動,真理毫不猶豫地走上前,跟師姐搭了話。
早就從二代朗姆處得知了貝爾摩德與BOSS存在“親密”關系的真理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決定從BOSS的“親密”人員下手。
已知BOSS就在日本,并且是一個早就一百多歲的行動不便的老人。
既然師姐與BOSS關系都已經傳到朗姆那裡了,身為“親密”人員,怎麼說她也要去看看BOSS的吧?
那麼……隻要她追蹤師姐的行程,不就能找出BOSS的所在地了嗎?
雖然這個行動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真理相信,隻要盯得久,總能發現什麼。
反正降谷零還是個小孩,真理等得起。
她當然不會用追蹤器一類的東西,組織的成員一向警惕心出衆,真理就算放了發信器也會很快被發現。
——但要是系統從羁絆面闆中實時查看呢?
這個計劃原本是以年為單位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了進展。
系統近兩年追蹤的貝爾摩德的行程顯示,貝爾摩德大多在美國活動,偶爾回到日本的幾次,均前往了同一個地方——這間位于奧穗町1丁目20番地的療養院。
真理又鋪開一份更為細緻的區域地圖。
從地圖上看,這家療養院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占地面積着實不小。
但也隻能看出占地面積了,對于療養院的内部環境,她們還是一無所知。
“可惜,隻能探查到這個程度了。”
真理卷起地圖放回行李箱,随口對系統道。
系統為自己辯解:“沒辦法,羁絆面闆又不是追蹤面闆,能看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你能進去,就能縮小視野,用小地圖詳細看了。”
系統的小地圖也是有條件的,必須要真理混進去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