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窗台上郁郁蔥蔥的綠蘿隻剩下地上落下的幾篇殘葉,被拿着掃帚的行動人員飛速掃除幹淨。
自己經常窩着的小沙發一夜之間直接消失,更别說沙發上的抱枕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裡去。
真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抱枕……”
那可是師姐送她的抱枕啊!
雖然師姐在裡面塞了監聽器,但真理并不在意,反正她已經把監聽器掏出來了……這就是師姐送她的抱枕!
真理攔住一個路過的行動人員質問:“朗姆人呢?”
“朗姆先生已經回日本了。”
正要去銷毀資料,卻被上司攔下,這名成員無奈地解釋道,“原本合作就要成了,談判人員隐晦地給阿曼達·休斯透露過基地的位置。”
“結果您也知道,談判破裂了,”她又歎了口氣,“基地已經不安全了,您也撤離吧。”
真理:……我也是服了。
下面的人透露了組織的基地,上面的人洩露了BOSS的名字。
你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吧?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當天晚上,真理接到朗姆電話時,她的無語徹底達到了頂峰。
“咳,這次辦的非常好。”
那邊,連夜趕回日本的朗姆在看到歌舞升平一片祥和的美國之後,終于想起了被他留在美國的下屬。
“人體實驗就先暫停吧。”
真理:“……好的,非常感謝。”
朗姆啊朗姆,我辛辛苦苦給你幹活,結果你不僅隐瞞了信息跑個沒影,還用了“暫停人體實驗”來跟我春秋筆法……你完了。
挂斷電話,真理從走廊回到餐廳,她的師姐還在等她。
十九層的旋轉餐廳可謂是風景極佳,透過玻璃牆可以輕松地将紐約市一覽無餘,讓人産生一種世界皆在掌控之下的錯覺。
莎朗·溫亞德——也就是貝爾摩德,正穿着一件抹胸的暗紅色禮服,修長的脖頸上是閃耀的鑽石項鍊,她沒有刻意地修整發型,手中搖晃着半杯紅酒,偏頭看向窗外,靜靜地俯視着這座城市。
即使在燈光照耀着的地方,也依舊有着無數的黑暗與罪惡在默默滋生。
發現真理打完電話回來,貝爾摩德問道:“解決了?”
“嗯,說的是‘暫時’,但我會讓它變成永遠的。”
這間餐廳不是組織的産業,人體實驗的事不能說得太直白,真理隻能模糊地回複。
真理很感激師姐,朗姆在背後撺掇人體實驗的消息,就是師姐告訴她的。
明明她們兩人分屬不同的派系,甚至師姐跟BOSS還有着密切的關系,但她還是将這件事告訴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但她承師姐這個情。
“要是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真理點到為止。
貝爾摩德跟真理碰了一下杯,将紅酒一飲而盡:“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小師妹。”
她是BOSS的孫女,是除了BOSS以外,最了解組織的人。
誰能想到,偌大的一個國際組織,居然隻是一個将行就木的老人為了延續生命而建立的呢?
“銀色子彈”和它的衍生品,都圍繞這個核心在研究。
身為BOSS的孫女,貝爾摩德确實得到了很多優待,比如說她能夠活在聚光燈之下,也可以拒絕組織的任務。
但得到了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孫女也有孫女的壞處。
假使一旦開展人體實驗,不論實驗體會有多少,貝爾摩德注定是其中一員。
不過是一個早就假死了的爺爺……
貝爾摩德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她才不要為此承擔死亡的風險。
————————————
“好久不見啊,艾蓮娜,有沒有想我?”
真理一見到艾蓮娜,就撲到了她的懷裡。
當初,真理跟朗姆離開時,給艾蓮娜的理由是收到了美國大學的邀請函。
艾蓮娜雖然有些疑惑,但想到真理的成績,又覺得很正常。
真理走後的這兩年,艾蓮娜依舊在當初的研究所工作。
這天,一得知研究所外有人找她,她就猜是真理回來了。
也沒有别人會來了。
艾蓮娜摸了摸真理的頭,問道:“你這次能呆多久?”
那次分别後,她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隻有偶爾會打跨國電話聯系,但也都是匆匆聊幾句便要挂斷。
“不走了,我已經畢業了!”
真理騙人時一向面面俱到。
她确實在國外修了一個計算機學位,此時她對艾蓮娜說,“畢業照被我放在酒店了,下次帶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