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展會快結束時,楊曉揚接到了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牧牧上吐下瀉,還有點發燒。楊曉揚一聽就急了,給自己媽媽打電話,讓媽媽趕緊帶牧牧去醫院看一下。
劉世軒得知情況後也很着急,問她要不要改簽機票馬上回北京。
楊曉揚問了航空公司,回北京的飛機座位全滿,要改簽頭等艙需要加價五六千元。
劉世軒給肖敬然發了個消息:“聽說牧牧在幼兒園生病了,我和曉揚在上海出差,她急得不行,你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發完消息後,劉世軒一會兒看一下手機,一會兒又看一下,但沒有任何回複。肖敬然不會因為還在生自己氣,所以不回消息吧?比牧牧病了更讓劉世軒焦急的是肖敬然的冷漠。
又過了一段時間,楊曉揚說他媽媽和姜老師陪着牧牧去醫院了,醫生說不是諾如病毒,是細菌感染,回家吃藥、休養就好。這下她放下心來,放棄了機票改簽的想法,按原計劃參加公司聚餐。
聚餐的時候,劉世軒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低頭一看,是肖敬然。
劉世軒看了一眼楊曉揚,她好像并沒注意到自己,于是,趕緊溜出包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
肖敬然語氣很是着急:“牧牧怎麼樣了?病了?”
劉世軒:“你現在才看見消息啊?”
肖敬然:“我下午在設計圖紙,怕被打擾,所以把手機開飛行模式了。我現在剛要下班,才看到消息。要不要我帶牧牧去醫院看一下?”
劉世軒:“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據說姥姥已經帶孩子去醫院看過了,細菌感染,沒什麼大事,回家吃藥休息就行。他們現在已經回家了,你就别去了。”
肖敬然:“哦,那還好。姥姥一個人帶牧牧去的醫院?現在一個人照顧他?會不會太吃力了?要不我還是去家裡看看吧。”
劉世軒雖不願提,但還是說了出來:“好像……還有楊曉揚那個小男朋友一起……所以,你就别擔心了。”
對面一陣沉默……
劉世軒:“喂,你還在嗎?”
肖敬然:“嗯。”
劉世軒為了安慰他,沒話找話:“其實,你們家曉揚挺搶手的,家裡有個小男朋友,這邊還有客戶追她呢。”
肖敬然一聽火大了:“什嗎?诶劉世軒,你們這是正經公司嗎?服務的都是些什麼客戶啊?”
劉世軒笑笑說:“煊燃當然是正經公司了!我們賣藝不賣身,放心吧,會搞定的。”
肖敬然:“我跟你說啊,我們曉揚單純,你可别讓她接觸這種變态客戶,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我跟你沒完!”
劉世軒:“哎喲,你還跟我沒完?你跟我不就是乙方和甲方的關系嗎?不是沒别的嗎?”
肖敬然自知理虧,聲音一下低了許多:“我……我那不是氣話嘛。”
此時,劉世軒得意了起來:“喲,是誰說自己沒生氣的?現在又說是氣話?”
肖敬然頓了一下:“诶,我跟你說,差不多得了啊。你答應過幫我好好照顧曉揚的。”
劉世軒故意逗他:“那你求我。”
肖敬然厲聲道:“你别得寸進尺啊。”然後轉臉就可憐巴巴地說:“好吧,哥,我錯了哥,我不應該跟你那樣說話,拜托你幫我照顧曉揚吧,求求了。”
劉世軒心裡那叫一個爽:“哈哈哈,看在你這麼誠懇,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肖敬然清了清嗓子,聲音轉回了冷漠:“那沒什麼事兒我挂了,有事及時向我彙報。”
劉世軒:“嘿,你甲方乙方啊?還我向你彙報……”
肖敬然可能覺得剛才過于丢臉,便不由分說地挂了電話。
劉世軒:“诶,你小子可以啊……”
雖說被挂了電話,但他心情還是大好,回到聚餐現場連喝了好幾杯酒,笑容都燦爛了。
晚上,回到酒店房間後,劉世軒就去洗澡了,洗完一看手機,收到楊曉揚的微信。
她跟利華化妝品廠的馬慶民要了張揚之前在他們廠工作的合影,發給劉世軒,說:這好像不太能證明張揚在利華工作過,我覺得吓不到他。
劉世軒因為晚上心情不錯,看到這消息便笑了起來,心想,楊曉揚果然是被自己指點得開竅了,開始找張揚的把柄了。
于是,他把自己前一天錄下的楊曉揚在餐廳給張揚6萬塊錢回扣的視頻,通過微信發給了她。
過了好久,劉世軒才收到楊曉揚發來的消息:“這是很有力的證據,但如果我把這視頻給了優聯創宇,張揚肯定被開除,可我們公司也要被除名啊,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劉世軒回複:“那就要看張揚怎麼衡量這個利弊了。你想,如果他斷了我們原料,那跟優聯創宇把我們除名又有什麼區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