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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邪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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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帶傷回到審判廷時,奧蒂列特正在處理邪|祭相關的後續。見消失已久的克裡斯又自己出現,她狠狠松了口氣。

克麗絲托一行人已經被她送回了約密。克裡斯向她詢問“翼骨”年祭當天地面上發生的事,奧蒂列特向他形容,黑日降臨、“神堂”入口坍塌,邪惡的窺伺将整個弗蘭德沃籠罩。為了保護鎮上的民衆,她不得不暫時将霍朗和韋倫的職責一并扛起,帶領廷内法師奔走、設立龐大的領地法術隔絕弗蘭德沃和外界的空間,因此才沒能及時趕到卡洛斯的地下神堂幫助克裡斯。

克裡斯勉強接受了她這種說法。

奧蒂列特反過來詢問克裡斯在地下“神堂”裡的遭遇。克裡斯沒有隐瞞太多,除了跟布利闵相關的見聞,卡洛斯和科拉隆的博弈、霍朗的瘋狂,以及官方法師的死傷,他都一一向奧蒂列特說明。關于自己逃出地下“神堂”的過程,他隐去法術力量受限一事不提,隻說是拼死從霍朗手下逃了出來。由于時法師擁有扭曲時空的能力,奧蒂列特并沒有對他在重傷狀态下還能從入口坍塌的地下“神堂”逃回地面的事實提出質疑。

霍朗死了,他所做的事情就要得到清算。奧蒂列特比克裡斯所料想的還要可靠,早在他回塔前就将霍朗的檔案、在廷内的諸多行事調查得差不多了。沒有了霍朗本人的壓制,奧蒂列特以坎德利爾審判廷中央大法師的身份活動起來比之前要容易不少。加上遠在坎德利爾的戴納·勞倫斯聽聞了霍朗的死訊,也不着痕迹地主動為奧蒂列特提供了不少便利。一時間,霍朗長達數年的布局便在審判廷難得上下齊心的挖掘下浮出了水面。

“四年前……不,準确來說,應該是将近五年前了,”奧蒂列特坐在克裡斯的病床邊,将自己掌握的證據擺出來,“霍朗·奎恩追尋伊利亞·艾德裡安大人的腳步,來到北海沿岸,似乎在沿海諸省得到了一些什麼。占蔔結果和證人證詞顯示,那或許是一本禁忌的邪典。他窺探了不該窺探的知識,進而受到了蠱惑。為了延續自己即将走到盡頭的壽命,他開始按照邪典記載的方式實驗,意欲找到伊利亞口中突破法師之能的方法。不出所料,安瑞克就是他選中的試驗品之一。”

“被殘害的普通法師,應該不止安瑞克一個吧?”克裡斯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還是被奧蒂列特勒令再卧床幾天。

奧蒂列特嚴肅了神情:“不錯。由于法師們被派遣到外地執行任務有傷亡是常事,沒什麼名望的小法師并不會僅僅因為殉職就受到特别的關注。因此,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除了安瑞克大人,其他法師的死都沒能在廷内引起什麼水花。”

“他們被忽視掉了,”克裡斯覺得有點好笑,“四年,一百二十八個人,就這麼白白死掉了,審判廷一點都沒察覺霍朗·奎恩身上的不對勁。權利還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應該叫它什麼,遮羞布還是擋箭牌?”

奧蒂列特垂了下眸子,聰明地沒接他的話:“皇儲葉甫蓋尼殿下已經來過好幾次信了。”

克裡斯知道她想表達什麼:“還是為了催我回坎德利爾?”

“是的。葉甫蓋尼殿下說,他非常思念您,皇帝陛下也非常思念您。”克裡斯給了奧蒂列特替他拆閱信件的權限。

“他思念我?我這輩子都沒聽過如此令人惡心的措辭,”克裡斯毫不掩飾自己對葉甫蓋尼的厭惡,甚至因此覺得葉甫蓋尼的行事風格越來越滑稽了,“這幾個月他在坎德利爾做了那麼多荒唐的決定,殺了那麼多不該殺的人……聽說諾西亞的軍隊已經到溫林頓了,溫林頓的外交官可是痛罵諾西亞政府出爾反爾。溫林頓和新洲南方小國的執政者也都相繼對葉甫蓋尼表現出了不滿。這時候蘭凱斯特軍的愛德華·伊文叛變,流疫還未止息,他怎麼可能還有閑情逸緻‘思念我’?我猜是皮埃爾二世的病有所好轉,腦子清醒了點。信是皮埃爾二世讓他寄的,坎德利爾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被吓破了膽,也就聽從了皮埃爾二世的意見,想找個靠得住的人回去保護他吧。”

皇室秘辛就不是奧蒂列特能參與讨論的了。她盯着自己的鼻子沉默了一會,決定裝傻子到底:“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需要給葉甫蓋尼殿下回信嗎?”

“我當然是跟隊回去。具體的期限那就取決于您了,奧蒂列特大人。隻是如今霍朗死了,邪|教徒的年祭也結束了,尋找屍瘟解決辦法的事卻仍舊沒什麼進展。雖然近期弗蘭德沃的形勢有所好轉,但一旦我們離開,本地教會審判廷缺乏人手,病魔很快就會反撲——就像達爾勒斯一樣。‘屍瘟’的根源和神秘有關,我們沒能找到破解它的辦法,疫情本身也就很難真正得到有效的控制。這樣看來,我們花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北上治疫,諾西亞境内的時局卻似乎并沒有因為我們的工作而得到太大的改善……真是受夠了,也不知道這場災難什麼時候能結束。”

克裡斯本意隻是回答奧蒂列特的問題,但延伸了兩句就有些刹不住,還沒反應過來,抱怨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奧蒂列特一愣,旋即陷入了沉默。就連被證實不會罹患“屍瘟”的法師都對北境的疫情如此絕望,很難想象那些工廠區的民衆該怎麼說服自己繼續滿懷希望地等待下去。

想了想,奧蒂列特決定還是告訴克裡斯自己在霍朗遺物中的發現:“其實,我們對此或許也并非全無進展。霍朗·奎恩解釋他北上這一路總是脫離隊伍單獨行動的理由,是為了尋找屍瘟的解決辦法,大概還并不完全是謊話。”

“什麼意思?”

“我在他遺留的手稿中發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他從邪典中解讀出來的,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偶然得知的。或許他真的找到了解決‘屍瘟’的辦法。不過霍朗·奎恩被證實受到了邪惡的蠱惑,所以他手稿中的記載還需要一些确認。我将這一發現上報給了坎德利爾審判廷中央,如果霍朗手稿中關于治疫方法的猜想是正确的,那麼,這場瘟疫或許很快就能結束了。”

克裡斯一怔,旋即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布利闵筆記》口中的“神血”一說,下意識斂眸。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又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心頭那種莫名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隻是自從韋倫死後,一切發展都有點太順利了。雖然地下“神堂”裡死了很多官方法師,但他們身上的詛咒是霍朗一早種下的,他們的死并不是在和霍朗搏鬥過程中産生的犧牲。站在克裡斯的角度,他在法術力量受限且預先準備的幻境已被破除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就靠着那枚霍朗送他的銀币,搏殺了二翼的霍朗。按理來說,直接交易生命應該不屬于那枚銀币作為法術道具能生效的權限範疇,但當時在科拉隆降臨的倒逆的“秩序”之力影響下,它真的生效了。這讓克裡斯産生了另一種無端的恐慌,就好像……就好像科拉隆幫了他一把。

可是這沒道理,霍朗所做的事情明明是有利于祂的。站在祂的角度,祂心心念念的神降儀式有人來替祂達成了。霍朗不知道二翼和八翼的差距,他那自以為是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科拉隆完全可以在神降後碾死霍朗,沒道理幫助克裡斯阻止霍朗。祂明明是這起事件中的完全受益者。

“克裡斯殿下?”見克裡斯發愣,奧蒂列特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克裡斯回神:“抱歉,我隻是聽說瘟疫有可能會就此終結,太高興了。”

“這樣嗎?”奧蒂列特微笑,也沒去深究他口中的高興是真是假,“新一批的血清運到了,下午審判廷就會組織人手,去往工廠區分發。我從始至終都相信,無論怎樣,災難隻是暫時的。我們已經度過了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離最終的希望越來越近。”

“但願如此,”克裡斯被奧蒂列特的笑容感染,心下也輕快了不少,“下午分發血清的任務,能讓我也參與進去嗎?”

奧蒂列特為難:“可是您的傷……”

“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克裡斯跳下床,示意奧蒂列特自己真的沒那麼嬌貴,“受邪|教徒‘聖水’影響的法術力量也重新恢複了正常。現在您又告訴了我這樣一個好消息,我精神得恨不得爬起來繞着弗蘭德沃的審判塔跑上個二十來圈,好讓您看看我恢複得多棒。我已經躺了好幾天了,不想再躺下去了,奧蒂列特大人,您就讓我去吧。”

“好吧,”奧蒂列特被他的語氣逗笑了,“那您就去吧。”

“非常感謝您,您真是位美麗又善良的女士。”克裡斯真心誠意地向着奧蒂列特行了個禮。

“怎麼?您覺得我不會同意您去嗎?”

克裡斯回憶着那天單獨相處時奧蒂列特的神色和語氣,模仿道:“我以為您會說,我真是個麻煩又啰嗦的男人。”

奧蒂列特瞥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名小法師,輕笑:“我知道您想表達什麼意思。但對我來講,至少在霍朗·奎恩面前所做出的那種僞裝,同樣也有利于我在法師團内的社交。那麼抛開霍朗·奎恩的事不提,它也不算太壞。”

“哦,這樣嗎,”克裡斯壓低聲音,貼近了仍舊将裝腔作勢刻入骨髓的奧蒂列特,耳語,“那麼您也是位虛僞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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