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第八道門 > 第168章 剖白

第168章 剖白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原來在您心裡我是這樣的形象,”克裡斯無甚情緒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是克裡斯·卡斯蒂利亞本人,或許我真的會相信我有您所認為的那麼厲害。”

克裡斯的虛僞讓韋倫終于失去了耐心,他猛地變換了神色:“克裡斯·卡斯蒂利亞!”

克裡斯挑眉。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除皮埃爾二世和葉甫蓋尼以外有人用如此失禮的方式稱呼他,他竟然覺得有點新鮮。

“你知不知道,諾西亞每一天都在死人,每一天!”韋倫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宣洩出壓抑已久的怒火,“疫病、饑荒,甚至于傳聞中馬上要因為那位皇儲愚蠢的決定而在這片土地上爆發的戰争!現在諾西亞每一天都在死人,甚至每一天死去的人數都比前一天多!你們這些、這些原先就躺在皇城裡吸血民衆的蛀蟲,卻還在為那些可笑的權利、金錢汲汲營營!你們根本就不配得到國民的尊重與愛戴,你們根本就不配坐在那些位置上!你們就是一群貪得無厭的水蛭,除之不盡的沙蝗!”

雖然被指着鼻子罵了,克裡斯卻一點都不生氣:“您看,剛剛還說什麼已經向我亮明了底牌,明明現在才開始對我說真心話。韋倫大人,我倒是有點明白為什麼您那麼聰明,還會被審判廷發配到弗蘭德沃這種鬼地方來了。”

韋倫面色一滞,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氣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有多嚴重。

好在克裡斯也沒有要追究他的意思,甚至上前一步,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您應該慶幸,現在站在您面前的人是我,而不是别的什麼人。我不介意您罵我水蛭、沙蝗,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跟您聊聊您覺得我是水蛭、沙蝗的原因。韋倫大人,深呼吸,冷靜冷靜,然後,現在我們可以正式開始進行我們這場談話了。”

韋倫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顯然,在克裡斯面前徹底卸下社交僞裝,将内心最深處的情緒釋放出來這件事讓他的自尊心備受打擊。但或許是受到了克裡斯平靜語氣的蠱惑,沒多久,他也重新冷靜下來,接受了自己不太适合裝成新洲紳士的現實。

“你說你不信任本地審判廷的法師,是什麼意思?”見韋倫此前對自己若有若無的蔑視似乎已經随着剛剛那段咒罵有所消解,克裡斯主動向他遞了個台階,重又提起一開始的話題。

韋倫不太自在地瞥向克裡斯,咳嗽着“嗯”了一聲:“因為本地的邪惡組織。”

“你懷疑他們對審判廷法師團也有所滲透?”克裡斯從韋倫的神情中讀出了一些他想表達的東西。

“是的,”韋倫沒想到克裡斯反應這麼快,但僅僅隻是一瞬間,很快他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系,“哦對,您親身經曆過法穆鎮的邪祭,應該知道史密斯·安德森這個先例。”

“您對廷内既往邪惡事件的檔案還真是了如指掌。您是言靈法師嗎?”韋倫沒有參與過法穆鎮的事件,他對法穆鎮事件的了解隻能是來自于廷内的檔案記載。

“不是,”韋倫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樣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我是序法師。”

“那您記性可真好。”沒有言靈法師過目不忘的特質加持,還能對廷内檔案記得這麼清楚。看來這位韋倫大人是真的非常熱愛審判廷法師這項工作啊。

韋倫并不知道克裡斯的心理活動,隻是疑惑了一瞬間,就又轉回了自己的話題:“而且我懷疑廷内法師受到了邪惡組織的滲透這件事,是有一定的現實證據支撐的。在我調來弗蘭德沃後,我曾多次追捕到了邪惡組織活動的痕迹,但每一次,我在廷内組織人手對邪惡組織進行打擊的過程中,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意外。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替那些邪|教徒監視我們,幹擾我們的行動。我們對邪惡組織的圍剿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一次都沒有!”

克裡斯想了想:“您是什麼時候調來弗蘭德沃的?”

“大概,兩年半以前?”韋倫如實回答,“當時我得罪了倫特伊斯的一位主教,他動用在教會内部的人脈,将我的調令改到了索密科裡亞。”

克裡斯摸了摸下巴:“那您之前豈不是在索菲亞三角洲供職?那可是個好地方,太可惜了啊。您是怎麼得罪的當地主教?”

“這重要嗎?”韋倫這才發現自己被克裡斯帶跑了話題,但還是順着他的問題回答,“因為我偶然發現他在倫特伊斯任職期間侵|犯了數名未成年的孤女,當時教會世俗面的人和審判廷其他法師都替他遮掩這件事,但我覺得這種畜生就該下地獄。”

克裡斯贊同:“确實,這種畜生就該下地獄。所以你宣揚了他的罪行?”

“是的,”韋倫抱起手臂,“但受到侵|犯的那幾名孤女或許是出于名譽上的考慮,又或許是受到了教會人員的威脅,都不願意出面指控那位主教。于是他反過來咬死了我造謠污蔑,要求我向他公開道歉,我不願意向人渣道歉,就被他們弄到這裡來了。”說到最後,韋倫攤了攤手,仿佛十分無奈的樣子。

克裡斯同情地看了韋倫一眼,卻也能理解那些女孩的選擇。因為不知道對韋倫這段過去做出什麼樣的評價,他選擇轉回正題:“我們剛剛說到哪了?您是兩年半以前調來的弗蘭德沃,所以如果邪惡組織真的對弗蘭德沃本地的審判廷法師團有所滲透,那這種滲透至少也持續了兩年半有餘。”

韋倫雖然對克裡斯這種閑聊兩句,正事兩句的議事風格頗有微詞,但見克裡斯勉強還算是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和索密科裡亞省内局勢有關的問題上,他最終也沒再多說什麼:“沒錯,而且在我剛到弗蘭德沃,死咬着本地邪惡組織不放的那段時間,我總是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那段時間弗蘭德沃的氛圍讓我覺得,或許是我對本地邪惡組織的強烈惡意使然,很多人非常迫切地想要除掉我。”

“很多人?”克裡斯重複了一遍韋倫的用詞。

韋倫肯定:“是的,很多人。由于鎮内情況太過複雜,那段時間我的精神也太過緊繃,我很難說清具體有哪些人,但我可以肯定,整個弗蘭德沃的氛圍都不太正常。您知道,雖然我出于性格問題,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總喜歡得罪人,但我又不是什麼傻瓜。我還年輕,不急着死在一個離家鄉隔着大半個諾西亞,還不怎麼安甯美好的陌生小鎮裡。所以,我放棄了做出一番事業調離弗蘭德沃的想法,開始混一天是一天。如我所料,在我裝成一個頹喪、庸碌的飯桶之後,那些來之莫名的窺伺和殺意都從我身邊消失了。”

“您迄今為止的人生還真是精彩。”克裡斯下意識感歎。

韋倫頓了一下,斜過視線來看他。

“我這是在稱贊您的英雄主義,”克裡斯義正言辭,毫不羞愧,“韋倫大人,像您這樣頭腦聰明卻不圓滑,還意外耿直的人,在整個諾西亞都不多見了。”

韋倫露出懷疑的表情:“我怎麼覺得您不像是在誇我。”

“我就是在誇您,”克裡斯狀若誠懇地看向韋倫的眼睛,“因為為人耿直被教會裡的人渣陷害到了弗蘭德沃這種地方,依然能不忘初心,耿直地指着我的鼻子罵,您這種精神,令人欽佩。”

韋倫終于聽明白了,克裡斯就是在嘲笑他。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