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世子,什麼世子不會是海平侯府那個假世子吧?”
“哈哈哈哈好像是真的,那真世子是今年的狀元郎,之前遊街的時候我可見過不是他這個樣子!”
海平侯府真假世子的消息已經在京師傳的沸沸揚揚,幾個乞丐的話一出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
雲泉也怒了,幾巴掌打下去,“教你亂說,教你亂說什麼假世子,我們世子是貨真價實的世子爺,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雲泉,松開他們,左右不過一個玉牌,他們搶走了自有王爺去找,”趙旻被挖苦了兩句,臉上卻沒有半分怒色,平淡的站在街邊看着那幾個賴皮:“你們要想好了,這個牌子是攝政王爺贈與我的,若真要搶去你們性命不保。”
“走吧。”趙旻掀了掀眼皮,沒再管身後那幾個賴皮。
隻不過這次他們還沒走到馬車前,幾個賴皮就追了上來,幾個人在趙旻跟前跪成一片:“世子爺小的有眼無珠,這玉牌您快拿回去,莫要和小的一般見識。”
雲泉:“……”
趙旻蹙了蹙眉心,看着那髒污的手心裡的玉牌,心情瞬間跌入谷底,一把将玉牌拿了回去,冷冷道:“今後莫要再讓我見你們在集市上耍賴要銀子,若再見到了,你們便直接去官府。”
說吧,趙旻上了轎子:“雲泉,走吧,莫要讓王爺久等。”
雲泉被趙旻的樣子驚到了,後知後覺趕緊跟着他上了馬車。
甫一進去,隻見趙旻拿着一塊幹淨的手帕認真擦拭玉牌,耐心的模樣簡直堪比熬夜讀書。
雲泉認真道:“世子。”
趙旻擡眸:“怎麼了?”
雲泉擠出來個笑:“您方才好帥呀,雲泉從沒見過您這樣怼過人。”
趙旻稍愣了一下,回憶起前些日子蕭忌同他說過的話,心間暖意漸升:“是嗎?”
看來蕭忌說的很對。
趙旻将玉牌攥在手心裡,感受玉質的絲絲涼意,又拿出自己挑選的簪子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被欺負多了總還是要反抗一下,否則就總被當成柿子捏了。”
雲泉噗嗤一聲笑了:“世子說的對!”
這幾日蕭忌教了趙旻書法,到了王府趙旻便将自己的作業呈了上去,“練了幾日,幸有王爺指導,我覺得字好看了些?”
蕭忌靠在亭下的柱邊休息,聞言接過趙旻的字帖,“嗯,确實有長進。”
說罷,蕭忌垂眸看到了趙旻今日并未懸挂他給的玉牌,将字帖收好,倏地勾住了趙旻的腰帶,慢悠悠地問他:“怎麼沒帶牌子?”
蕭忌的力氣出奇的大,趙旻腰上一軟,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蕭忌身上倒去,幸好在碰上男人的時候,他眼疾手快撐住了,忙不疊的站穩身子,小聲道:“弄髒了,想着回去換一根繩子。”
“嗯?”趙旻甫一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臉上雖沒表現出明顯的怒色,但眉心一直蹙着,眼下都吃了一盞茶了,眉心卻還沒熨平:“又被欺負了?”
“……沒!”趙旻舔了舔唇順勢坐在蕭忌身邊,将衣袖裡的盒子取了出來,乖巧的呈在蕭忌眼前:“方才去給王爺挑選禮物,不小心就弄髒了,不打緊。”
說吧,趙旻擡了擡唇,看着蕭忌淺金色的眸子,心情有些激動:“王爺先看看我挑的禮物嗎?”
“好。”
趙旻不說,蕭忌便不準備追問,接過精緻的木匣子打開。
綢緞布料内靜靜躺着一根。
——劣質的墨玉簪子。
墨玉金貴,開采的甚少,金鑲玉就更為考驗工藝。
眼下,木匣子裡躺着的看似是金鑲玉的墨玉簪,實則是玉髓染色做的,鑲金也是鎏金。
蕭忌擡眸,看着一臉期待的趙旻,将簪子從盒子裡取出來遞到趙旻眼前:“給本王戴上。”
趙旻确實不知墨玉的價格,也不知蕭忌一眼就看出來他買的是假貨。
以為蕭忌很喜歡他挑選的禮物,心滿意足的接了過來,小心的站起身将蕭忌的冠中金钗摘下,換上了他的簪子:“很好看!”
蕭忌輕笑一聲,揉了揉趙旻的發頂:“笨。”
“嗯?”趙旻收了手,攥着蕭忌的簪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蕭忌:“又怎麼了?”
“簪子假的,”蕭忌說罷起身,拿着那木匣子看了一眼,“走吧,出門一趟,将你被騙的銀子讨回來。”
趙旻:“?”
小跑跟上蕭忌,不解道:“我……被騙了嗎?”
“嗯,看印字是城裡的鋪子,”蕭忌餘光掃看趙旻急促的模樣,停下腳步捏了捏他臉肉:“吃一塹長一智。”
“啊?”趙旻瞬間如霜打的茄子,看着蕭忌還帶着那根假貨,忙不疊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踮腳想去将他的簪子換下來:“那王爺就不要戴了,太……太丢人了。”
趙旻撲騰着雙臂,貼着蕭忌的胸膛,動作有些滑稽可愛,蕭忌覺得有趣便默認了他的動作,等趙旻好不容易夠着蕭忌的發頂了,蕭忌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趙旻:“……”
蕭忌看着懷裡的人一臉單純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捏着他的下颌指腹輕輕撫過那軟糯的唇肉,吓唬他:“再動可就親上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