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有一絲愧疚,應該是隻有自己沒來,又想想周祈遠如今也算是混出點頭,新貴怎麼會沒人巴結。
蒼淩酒杯碰過案幾上的杯,彎起眼:“祝賀。”,周祈遠拿過酒杯仰頭喝下,而後二人各喝各的,窗戶被風吹開,周祈遠起身走到窗口。
一道雷聲過後降下瓢潑大雨,周祈遠将叉竿支住窗。
蒼淩發現周祈遠是有些情調在身上,他坐的位置正好能吹吹風解酒,等他有些清醒蒼淩每一杯都是一口悶,他喝酒像來喜歡一口灌腸,享受酒擦過喉嚨那種酥麻,也喜歡口腔裡分泌出的甜泔。
周祈遠在旁像個伺候敬酒的,他喝的不多,偶爾會瞟一眼自己,要不是知根知底蒼淩都要懷疑對方要謀殺自己。
“酒不錯。”蒼淩筆畫了下空的壇子,周祈遠微挽起唇角,說:“周謙帶的,是喜酒。”
“他怎麼不請我去?”蒼淩有些苦悶,周謙這麼好客的性子結婚既然不叫他。
周祈食指繞杯口,說:“當時你沒醒。”
蒼淩噢了一聲繼續喝,他覺得周祈遠很會僞裝,比如現在他眼底明明泛波光是克制情緒的表現,他要問了肯定不會承認對韓逐笙存非分念想,他要是多提幾句恐怕真要惱羞成怒惹火上身。
漸漸的蒼淩覺得有些乏,他倚着案幾阖上眼小眯一會,腦袋沉的蒼淩想直接躺地上。
“不行了?”
聽到周祈遠這麼問蒼淩又覺得自己這麼快睡過去有點虧,畢竟眼前的這等好酒可不是想喝就有,他搖搖頭又倒上滿杯猛灌幾口。
終于蒼淩醉了,天旋地轉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大腦待機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沒力氣想。
酒杯滑下去被周祈遠半空接住放回了桌上。
蒼淩此時真想爬到院子在雨裡淋個透,但他沒爬過去的力氣,喝出幻覺是自己輕功飛上天,他若是知道自己此時被周祈遠托在腿上估計會羞死。
昏睡的人往往更沉重,周祈遠有些費力地将人抱到窗邊,他用袖子擦幹台将人半放上去,徐徐涼風灌進衣口,蒼淩垂在周祈遠肩上的頭歪了歪。
“涼快點了嗎?”周祈遠問後蒼淩有一絲意識地在他肩上蹭了下臉。
“陳倉的事你别管了,師傅已經找好了人,到時路上他們會護你平安。這次離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雨濕透了掌心,周祈遠收回手貼上蒼淩喝紅的耳根,冷意讓懷裡人打起哆嗦迷迷瞪瞪睜開半縫眼睛,稍有些不解地看着周祈遠。
冰涼的指尖輕揉耳垂,蒼淩單純覺得涼涼的很舒服便忍着困勁兒講:“你剛剛說什麼?”
周祈遠重複道:“不要再回來。”
因為喝高了嗓子像被刺撓一樣,蒼淩悶哼笑出聲,腹裡一陣攪防止噴人一身,蒼淩低下頭額頭磕在周祈遠胸前,這樣讓他好受很多,哼聲回話:“嗯。”
他又不是什麼很賤的受虐狂,自然是巴不得早早離開,如果真有去除記憶的東西他恐怕會咚咚喝一桶不帶喘氣,就算沒有也無所謂,蒼淩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記憶特别差的人。
半晌沒聽到周祈遠再說話蒼淩腦袋松了弦,就這麼進入睡夢。
周祈遠捏在蒼淩耳垂上的手指張開扶起臉,低下頭輕咬在蒼淩的耳垂上,短暫的觸碰後将人摟住。
“我可以放過你,但僅此一次。”
他的聲音被稀裡嘩啦的雨聲吞沒,懷裡的人不輕不重地打起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