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四個通通附和。
周祈遠對蒼淩的臉盲是有認知,在旁提醒道:“梁琪。”
蒼淩一下明白過來,梁家跟着秦家來京城有十餘年,與定遠的梁家,兩家本是同根奈何中間繼承矛盾被迫分家,如今算是毫無瓜葛各過各的,京城的選擇了秦家定遠的選擇沈家。
沉悶多日蒼淩早就想出去玩玩,今兒别人盛情邀約他認為便宜白不占,幾個人聚到海食樓,一層樓裡屬他們最嗨,現場斷斷續續叫人已經滿屋,一如當時周綸之的宴席。
“他們說蒼兄你在我這不馬上來了!裴将軍你呢是不是也這樣?”周謙把酒将身邊人都拉入話題中。
裴少詩能來蒼淩是沒有料到,他來了之後一句話不說隻喝酒,邊上其餘人哪敢惹這個殺神,沒跑一邊躲着算好了。
裴少詩:“定遠案子壓在頭上,小侯爺竟然還願意赴秦傅元的會,我覺得稀奇便來瞧瞧。”
蒼淩糾正道:“是梁琪的意思。”
周謙傻呵呵道:“裴将軍是頭一回來這兒吧?”
裴少詩不語。
周謙:“這兒的頭牌可會唱曲,那舞跳的也讓人看着心癢癢的,待會兒你可瞧好,咱們幾人裡面就你沒成家,這姑娘可是良籍。”
蒼淩才想起這檔子事,拱手道:“還沒來得及給四殿下祝賀新婚。”
周謙笑的開懷,“隻是訂婚,還得一陣子再說。”
秦傅元一直留意他們幾人,插話道:“新婦都進了門,成婚隻是個過程。聽說這位韓姑娘是個通透的,從來不粘人,在府裡幹事也有條有理,還真是叫人豔羨呢是不是各位?”
周謙的婚事礙着皇後喪期推遲韓逐笙先進門這婚算是闆上釘釘,蒼淩不免感慨,悄看向邊上周祈遠神色,對方不知是裝的平淡還是已經心如死灰。
見蒼淩這期待捕捉到什麼的神情,周祈遠故作歎息,嘴一撇靠近蒼淩,在耳畔說:“好可惜呀。”
蒼淩:“……”
真沒誠意,人家姑娘好歹傾慕與你,二人作伴有年頭竟然連個表示都沒有。
屋裡聊得火熱,等那頭牌娘子撫琴時大夥才屏息賞曲。
周謙供供胳膊戳裴少詩,“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裴少詩捏着葡萄,說:“韓姑娘真不管你出來鬼混?”
周謙撇嘴道:“她說給我自由之身,不是所有人的愛慕要争風吃醋的!”
裴少詩戳破謊言,不繞彎子說:“我看她壓根心不在你身上。”
周謙哪兒樂意聽這個,道:“你閉嘴,我妹妹也一樣不愛搭理你。”
隻見兩個人都黑上臉無言以對,同是天涯淪落人。
放縱一回蒼淩喝的臉頰燒紅,走路發虛,最後也不知是誰把誰扶上馬車裡,車外吵吵嚷嚷,他一看是周謙在抱着車哭鼻子。
“她就是不愛我!說什麼自由之身明明就是一副随時和離的樣子!”
邊上裴少詩也沉默寡言的,帶來的車夫要拉周謙上車他一個勁兒抱着不放,“我真沒出息想,蒼兄你知道嘛……”他伸手從窗戶裡夠到蒼淩的袖子一頓扯。
“大家都說她高嫁但我知道是委屈了她,我就是個空有名頭的皇子,她哪怕給你做妾都比嫁給我好!我一想到我就傷心,我想給她好生活但她缺的并不是錢……”
周謙醒一把鼻涕繼續哽咽道:“我有時候特别生氣想吵架……但一看到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娘的太美了……”
蒼淩拍拍他胳膊,一通安慰:“還有好長的未來呢,誰不是這麼磨過來的?”
周謙吸吸鼻子道:“是啊我原來也沒想到你倆能如此恩愛……”
車夫彎腰小聲斥道:“殿下别鬧了,姑娘來了。”
周謙現場表演極限換臉,擠出一溫柔的笑,“你來了。”
韓逐笙着素衣不遮風韻,她向車外的周祈遠一禮,“叨擾殿下了。”
“無事。”
蒼淩拉下簾,明明周祈遠隻是平常的假笑禮貌,蒼淩卻覺着不舒服,可能這就是來自官配的刺眼,光站在那裡都能讓人遐想連篇。
須臾後冷風灌進衿口蒼淩醒神過來,見周祈遠上了馬車,他換個姿勢躺着。
車很穩,蒼淩一下睡了過去,隻到身體晃悠才清醒幾分,他自個兒下馬車被周祈遠扶着一邊。
“這酒太烈了我真服氣。”蒼淩嘀咕着,感覺自己每一腳都踩在棉花上,若不是有周祈遠扶着他都沒安全感。
“冒然赴宴,也不怕有心人參你一本。”
蒼淩冷哼道:“老子拿命給他打工,他……陛下要是有點良心也該護着我……嘔”
蒼淩跑到一邊吐了個幹淨,瞬間覺得走路都有實感,隻是沒走兩步身體又軟趴趴的,周祈遠略帶煩躁地啧了一聲,往前靠近一把撈起蒼淩扛進屋。
蒼淩哪想到他這麼大力氣,光是驚訝都夠他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