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行一禮道:“是安嫔娘娘家中人來探親。”
蒼淩疑惑道:“可是娘娘有孕了?”
内侍眼尖知曉兩人身份一股腦将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是的,宮中太醫傳是有四個月的身孕了,所以這些天陛下一直翻的是薛貴妃的牌。”
蒼淩:“公公可是敬事房的人?”
内侍藏不住嘴角笑意:“奴才小華子正是敬事房跑腿的。”
蒼淩給了碎銀子,小華子連連謝過。
等人走了蒼淩才介紹道:“這可是你未來的良将。”
周祈遠:“我不認識。”
蒼淩:“我認識啊。”
這人可是周祈遠在敬事房幹事的得力眼線,未來他稱帝也會是輔佐在身側的公公。
“與北戎公主聯誼的棋子作廢,這事又回到和親上,安嫔現在有孕怕也不能好好養着了。”蒼淩歎了氣,“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兩人上了老胡的馬車離開宮門。
“章太醫說你身上有中過葫蔓藤的迹象。”
蒼淩腦子沒繞過來,“什麼?”
“葫蔓藤粉末吸入鼻雖不能即刻緻死但那是慢性毒,侯府和秋水居你最好找個信得過的人查一番。”
周祈遠按了按脖頸,阖上眼,有些疲憊,“不過你放心,曼陀羅的毒你都能當成糖吃,相比之下葫蔓藤那點量不算什麼。”
蒼淩不禁失笑道:“曼陀羅可以有麻痹效果,我可沒當糖吃。”又想到章真桦這人,“話說你那簪子到底怎麼處理了。”
周祈遠盡數告知道:“想讓父皇相信周綸之串通北戎還差點,金簪子被轉移到了達夢手下侍衛手上。”
“你又是怎麼确定陛下會看到金簪子,就算看到了又怎麼相信?”
“不需要信任,能引起一點疑心就夠了。”
金簪子若是在達夢或者親信手上未免顯得突兀,所以周祈遠尋了個達夢手下微不足道的侍衛,金簪子對常人來說太過貴重,一個普通的侍衛見主人消滅證據,大膽将其藏起來是有可能的。
事實果真如他所料,那侍衛發現金簪子後将其拆成兩樣藏起來,在宮中,這事可逃不過禁軍和紅鷹衛的眼睛。
蒼淩道:“移交簪子是章太醫親力所為,那偷簪子又是哪位友人所做?”
憑周祈遠别說近皇後的身,連神啟宮的門檻怕都不讓踏。
周祈遠換了個姿勢側着身,眼皮聳拉着,蒼淩保持很專業的八卦姿勢。
确實很想聽到答案。
對方嘴角輕上揚,愣是沒提一句字。
“你什麼眼神?”
周祈遠難得小孩子氣,道:“我很想聽你猜猜。”
我小孩還猜……
蒼淩回之一禮貌不失尴尬的笑容:“随便,下官不感興趣。”
“小侯爺這脾氣越來越差勁,有人懷疑你被奪舍也不是無厘頭。”
之前的蒼淩可稱為京中子弟的标杆,此前周祈遠還覺得如此死闆的人太無趣,現下他反倒覺得這道不明的反差感讓他覺得‘三分’有趣。
“是啊,我的确是奪舍過來的,殿下可以認為下官是你的護體真神。”蒼淩也反計忽悠對方,“所以殿下可要千好萬好供着我。”
“怎麼算千好萬好?”周祈遠此刻的神情倒讓蒼淩有些慌神,好似他偶然間不帶什麼感情的一笑能讓人無端覺得空氣中增加了些微妙的東西。
蒼淩正了身子,語氣平淡:“當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周祈遠撩開簾,窗外陽光正好,在路邊吃糖人的小孩向這位看風景的漂亮哥哥露出溫情的一笑。
“我倒是希望你是這般好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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