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先收了視線,茶樓邂在後邊,整條路足夠半個時辰,到秋水居擋住了外邊湊熱鬧的人,裡邊都是來賀喜的官員此刻早早伸長腦袋在瞧。
馬上坐着拘謹不舒服這邊蒼淩一下馬便覺得腳僵,一個小崴腳被身邊人扶住胳膊,如在鶴雲樓離席時見面,那次也是他扶住了自己。
“得虧殿下眼尖不然要鬧出笑話了。”蒼淩笑着講,對方扶完也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下滑捏住了他的手,人體溫度不一觸感尤為明顯。
周祈遠也不理會蒼淩詫異處自顧道:“既是做戲總要做足。”
而後拉起蒼淩的手踏進門,蒼淩循規蹈矩跟上并下足面上功夫,衆人看了依然是那位有風骨的直臣蒼淩。
此次婚姻特殊緣故舍去凡俗程序,禮儀一切從簡。
黑靴踏過十丈紅毯停在盡頭處,司儀喊過:“拜天地——”
“叩謝皇恩——”
二人跪拜動作整齊劃一預習過一般順利完成,衆人賀喜聲中太陽已完全落山,府裡處處點上紅燭,一群人移步後院喜宴。
“既禮成我們誰也逃不了。”周祈遠掌心捏着牽巾,蒼淩擡手摘走發冠處玉蘭花放進身邊水缸裡,“今日不僅是你我二人成婚日還是殿下的生辰。”
周祈遠偏首:“小侯爺調查我還真是仔細。”
蒼淩笑道:“二月二十九這日子好記。”他理了衣襟,“後院這酒殿下替我喝了吧。”
主屋收拾的溫馨,蒼淩下了馬後就覺得腰疼屁股疼,四下無人他踢掉鞋爬上床悶頭睡過去。
半個時辰後動靜吵醒了人,蒼淩翻個身朝着天花闆,耳旁傳來修安的着急忙慌的聲音:“公子不好了。”
蒼淩繼續眯着,他倒不信有人挑這個日子鬧不痛快。
修安一把拉起人,“六殿下不頂事啊。”
蒼淩無奈起身,直皺眉:“他怎麼了?”
修安:“二皇子和那幾個公子給殿下灌酒,才一壇殿下就走路都晃,這少說還得喝上半個時辰呢。”
蒼淩無語道:“你替他喝。”
“二皇子罵小的不懂敬上,還罵公子你不懂疼惜。”
蒼淩:“怎麼,他喝不了你公子我是千杯不醉?”
木門嘎吱又被甩開,主仆二人齊齊擡頭,隻見周祈遠搖搖晃晃走來,身後風一吹酒氣沖鼻,修安連忙起開身,周祈遠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倒在床邊頭還小幅度磕上。
蒼淩俯身扒了扒人眼皮,的确不省人事,估計是費勁力氣才走到這兒。
修安嘿嘿一笑機靈地關上門跑的逍遙,蒼淩捏着嗓子正經道:“殿下?”
招呼人十來遍對方跟死人般一動不動,從脖子到耳後根通紅連帶着面頰上了绯色。
床上的蒼淩一撒腿居高臨下瞧着,“我之前這麼殚精竭慮還真是多餘,你才這麼大,坐上龍椅那都遠的像下輩子的事情,小兔崽子拿我能怎麼辦。”
蒼淩伸手捏了人臉頰微彎腰湊近,虎口悄然到人下巴處左右搖了下,對方額角再次磕上床邊。
“長這妖顔惑世的臉,擱口口估計能騙的人傾家蕩産,做個顔值主播每日賺幾萬根本不成問題。”
他又啧一聲,道:“我都已經被車撞的五親不認,回去還要結物業費,還是官二代好,京中一套房,吃喝不愁,佳人在懷。”
感歎之間對方忽而睜開半縫眼,真真吓了蒼淩一跳,他急中生智一手拿了桌案上杯盞,“殿下醒醒酒。”
而後做出喂的動作周祈遠果然信了,張開嘴東西入口他連連咳嗽,蒼淩暗中得意,又一杯烈酒下去周祈遠果真醉的更厲害。
蒼淩将人扶上床,“殿下坐直些。”
周祈遠暈的厲害隻能靠着圍邊的床欄方能保持不攤倒在床,蒼淩從懷中抽出紅蓋頭,“我是頭婚,總要不留遺憾,殿下配合下。”
也不等周祈遠點頭趁虛而入将蓋頭蓋上。
蒼淩學樣子,屋裡沒備玉如意挑蓋隻好上手,他弓着腰輕輕挑起蓋頭。
蓋頭一摘還沒等收進兜床上的人猛地撲過來,蒼淩腰磕上桌案,雖然疼但更慶幸有桌子頂着自己不然得摔得腦震蕩。
“殿下非禮勿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