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上午就在聽演講之中渡過,一群人站得腳底抽筋。
中午放學的時候何清見到在門口等着他的段臣晖,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的路人,何清笑笑,現在是秀恩愛環節。
“将軍,你等我?”何清走過去明知故問。
“不然呢?”段臣晖轉身打開車門,“上車。”
何清在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坐進去,段臣晖上了車,關上車門:“十号,開車。”
“是。”Ai啟動車輛。
何清扭頭看向後面,同學們看完戲終于散了,但車裡一片寂靜,何清坐正身,猶豫片刻開口:“好可惜,我沒能分配到将軍那邊。”
段臣晖從後視鏡望了他一眼,隻見何清目光清亮,眉目舒展。
他笑了笑:“那你下次要努力了。”
“是的将軍。”何清立刻笑着回答,“我一定會努力的。”
段臣晖點點頭,手指摸了摸終端,何清說的話就像糖衣炮彈,會甜言蜜語哄人,會不動聲色怼得别人啞口無言,還會僞裝柔弱惹人憐惜,又會在新婚夜盡說掃興的話。
但他的房間又是如此冷清、克制甚至禁欲。
不過第一冒險團确實比較危險,何清不想奮鬥也沒關系,他養得起。
“這個月我可能比較少回家。”
“我沒問題的。”
“……别回答得那麼快。”段臣晖額角跳了跳,雖然他們隻是協議婚姻,何清這個反應也太明顯了,他好歹還是他名義上的丈夫。
“那我等将軍回來。”何清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念,“将軍保重,這是我的真心話。”
“嗯。”段臣晖這才滿意點頭。
何清睜開眼睛看了看他,Enigma真是太難伺候了,一邊和他協議婚姻,又一邊覺得太生疏,他又不是他家養的蓮花……不對,現在好像确實是家養。
何清再次閉上眼睛,拿出木魚來敲了敲。
“你做什麼?”段臣晖扭頭看他。
“敲木魚能靜心,消除一切煩惱。”何清繼續敲,“将軍也來聽聽。”
段臣晖松了一下領帶,靠着椅背,把有些躁動的精神力收回來:“那就聽聽吧。”
他側頭看着何清平靜無比的側面,或許何清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情緒穩定。
即使吃零雞蛋,即使被全網嘲笑,即使被族人逼迫,即使在校園被排擠。
不過吃零雞蛋這事他還是得問問:“你真的吃過零雞蛋?”
“如假包換。”
“為什麼?考試當天不舒服?”
“不,是因為我撞壞了腦袋。”
“你還挺誠實的。”
“是的。”
“我沒誇你。”說到最後段臣晖怒極反笑,怼自己怼族人的時候不是很機靈嗎?怎麼考試考了一個零雞蛋了。
“我沒有說謊。”何清睜開眼睛盯住他,将軍真是太難伺候了。
“我相信你連選擇題都沒猜中。”段臣晖意味深長附和他,何清和他理想之中的“花瓶”确實很不一樣,太會僞裝了,不知道擦掉外面的裝飾裡面的芯子到底是什麼?
“對。”何清笑着回頭敲木魚,把木魚敲得更均勻,“因為那時候九死一生,三年氣運提前用盡了。”他确實沒有撒謊。
段臣晖微微一頓:“那今年的運氣一定會好起來。”
“多謝将軍的祝福。”何清突然感受到一點功德之力,猛地擡頭看向段臣晖,原來段臣晖的功德力是能轉移的,隻要他真心祝福那個人。
“嗯,你繼續敲吧。”段臣晖欣然接受了何清和感謝。
何清敲着木魚心想他這算是被段臣晖投喂了功德,而他修的就是功德之法,确實挺美味的,将軍會不會時不時投喂他?不對……好像有些不對勁。
何清想了一路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把木魚收起來,段臣晖忽然湊過來,拉起他的手。
“??!!”何清瞪大眼睛,将軍想做什麼?這個世界男男授受不親。
“别這樣看我。”段臣晖把他手上那枚監視戒指摘下來,“我已經查過你了,你自由了。”
“……難道是執法釣魚?”何清摸着“被釋放”的手指下意識脫口而出。
“……”段臣晖第一次扔下他自己下了車。
何清扶着車門走下去,無辜地望着段臣晖的背影,唉,原來将軍也會生氣。他舉起手看着自己手指,摘除了監視戒指後隻有那一枚婚戒最醒目、最耀眼。
何清被閃得閉了閉眼睛,鑽石真是太閃了,還嵌滿了整個戒面,他一開始還以為段臣晖會定制素戒,沒想不到會是這種,這和段臣晖平時的作風很不一樣。
“跟上來。”走在前面的段臣晖回頭喊他。
“是……”何清放下手,小跑上去,“将軍,中午吃什麼?”
“錦鯉。”
“……”阿彌陀佛,一定不是因為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