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着跪在地面的女子,這個女子更是頭都不敢擡,還沒等太後娘娘詢問,就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可作惡者,任是如何哭,帶來的隻會是别人的不喜。
太後沉聲問:“這是哪家的姑娘。”
坐的近的貴婦起身答道:“回太後娘娘,此女是開封府少尹續弦所生的嫡次女錢箐。”
太後聽後,去讓内侍将錢夫人帶過來,而此時的錢夫人也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隻是不想讓姜婉婧一隊不中球而已,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想去找自己的妹妹李夫人幫忙,畢竟她夫君上司的夫人,李夫人是認識。
但是沒想到的是,到頭來,王夫人隻冷冷的道了一句:“沒見着太後老人家今日也在嗎,還趕着犯事,誰能救。”王柳氏不過是在說風涼話,沒有任何利益的事,她是不會做的,況且,今日之事太後娘娘親自處理,這錯顯然是在吳氏女兒的身上,求情隻會惹了太後娘娘的厭煩,誰家還沒有女兒,都要過活的。
這話一出口,吳氏的妹妹,李夫人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
等錢吳氏失魂落魄的回到棚帳時,就看見正在找她的内侍,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錢吳氏跟着内侍來到太後的棚帳前,看見了正跪在一側,兩頰上還挂着淚珠,因着在太後跟前,不能哭哭啼啼的,忍得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吳氏心疼的收回視線,上前,“臣婦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安。”
太後沒有開口讓吳氏起身,隻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吳氏此時内心是惶恐不安,保持跪拜的姿勢,等着上面的人開口。
可是太後遲遲不開口,周圍站立的人亦帶着不善的眼神看向她,沒有任何人開口,也就沒有辯駁的機會,像是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圍牆,而吳氏被困在裡面,快要喘不過氣來,手腳冰涼,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最後,吳氏敗下陣來,直接認錯,隻希望能免去太後對女兒的斥責,即使是這樣,自家的女兒名聲還是受損了,但是至少沒有實質性的懲處,挽回的餘地很多,若是......
吳氏心下一橫,直接認錯,“太後娘娘,是臣婦愚鈍,害了家中子女,還請太後娘娘免去對箐兒的懲處,臣婦願一力承擔。”
吳氏還不算太愚蠢,若是在太後娘娘跟前還要耍嘴皮子,最後怕是錢家的女兒都會受到牽連。
索性最後姜婉婧沒事,太後娘娘也沒有太追究吳氏的過錯,罰她禁閉家中三月,沒再有其他的話了,朝身邊的姑姑擺手,得到示意的梅姑姑道:“請錢夫人帶着李姑娘下去,娘娘乏了。”
吳氏拜謝後起身,拉起跪在一側面色蒼白的女子,帶着她趕緊離開了。
太後娘娘看向姜婉婧,溫和的說道:“婉婧受委屈了,哀家這有些首飾,正适合年輕人佩戴,就賞給你吧。”
姜婉婧立即上前,跪拜謝恩,“民女謝太後娘娘厚恩,今日若不是太後娘娘您,民女怕是也不能對邪惡之人做些什麼,民女不敢要太後娘娘的賞賜。”
汴京上層的圈子很小,姜婉婧得了兩次恩賜的消息怕是今日馬球賽結束後就能在這圈子裡傳個邊,女子嫉妒心不容小觑,況且自己還在開鋪子,可不能節外生枝,到時候怕是因着太後為她主持公道的事還沒帶來好處,這麻煩怕是就找上門了,因而姜婉婧選擇拒絕。
太後哪能看不錯女子的心思,進退有度的性子,很讓太後娘娘舒心,不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堅持要給姜婉婧賞賜,梅姑姑知道的太後心思,沒有因為姜婉婧跪在下面拒絕而一直站在太後身邊,很快就将首飾去過來。
看見回來的梅姑姑,太後又道:“好孩子,收下吧。”
姜婉婧隻得再次謝恩,心中祈禱不要有人來鬧事。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太後說接下來還有進士為上場,讓大家都别站着了,回去看馬球賽,衆人也就陸陸續續離開了。
林妍紫落後一步,和姜婉婧并肩走在一起,“今日實在抱歉。”
姜婉婧搖搖頭:“跟你有什麼關系,不過是她們的錯,你不必道歉。”
見姜婉婧說話的神情,林妍紫看出來她說的這是真心話,故而也不在說多餘的話,而是誇其了自己頭上戴着的珠花,神采飛揚的說道:“這鋪子果真不一般,這珠花精細程度不比寶瑞齋和璎珞坊差,我今日戴出來,好幾人都來問我。”
林妍紫口中的兩個鋪子便是汴京出了名的首飾鋪子,很多貴女的首選,姜婉婧聽過,卻還未進去看過裡面的首飾。
聽着林妍紫的誇贊,姜婉婧自然心情好,笑着道:“符合你心意就是,鋪子的地址我會讓人給你的丫鬟送去,你等着就是。”
“多謝姜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