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婧不願停下,要想拿的名次,就必須得熟練,茶雅,人也得雅才行。
不過,考慮到下人們喝了太多茶,姜婉婧給他們賞了兩月的月銀。
下人們見小姐給了賞賜,雖說還得繼續喝茶,但好歹有些安慰不是,又這麼過了一上午。
直到,白芷提醒姜婉婧去前院正廳用午飯,她才停下手中的竹篾,轉動手腕。
“你們可是有事要說?”姜婉婧落座後詢問到。
“嗯,是這樣,江甯的知府謝晉序找了他在朝中的同年,天章閣大學士朝請大夫尚書左司郎中張邁荀來給江南的舉子做先生,我們要去聽他的講習。”裴欽解釋道。
江南自前朝末年以來,中進士的人數在全國都是第一位,大昭又将其放進官員考核之中,是以每一地區的長官都很重視。
有的知府是找在朝的官員,也有的找民間的名師大儒。至于講學的地點通常會在汴京的書院中,汴京的書院通常在十一月上旬停課,等來年的二月上旬回書院。
時間恰好錯開,今年的春闱定在三月五日。
不過,這并非每位舉子都要去,隻要提前來汴京備考的學子,想去都可以。
“明日辰時就需要去文崇院,午膳由書院提供,我們交些銀錢就好了。”白允承補充道。
這消息是他們在鹿鳴宴時謝知府說的。
之後白日二人便不會在前院了,故而跟姜婉婧提前說一聲。
“好,你們去就是。”姜婉婧點頭說道。
姜婉婧用木筷夾菜時,衣袖上移,露出了手腕上裹着的白布。
“姑娘的手可好些了?”裴欽略微握緊了一下手中的木筷,終是問出了口。
姜婉婧詫異,眉骨微動,側目看了眼裴欽,确認是這人問出來的,心道:他在關心我,這人莫不是将腦袋學壞了。
她對是有裴欽有目的,隻不過現在不主動去說罷了,裴欽該是不會如此主動。
姜婉婧思緒一轉,他應當是看在自己幫了他那麼多忙的份上慰問一下。
裴欽見她遲遲不答,握成拳的左手掩唇輕咳。
姜婉婧這才回過神,答道:“塗了藥好些了,謝謝你的關心。”
裴欽說了句那就好便不再說話了,倒是白允承像是被提醒了一般。
“姜姑娘的茶練的如何了,這茶雖好喝,但實在經不住你這一盞一盞的送。”白允承抱怨道。
姜婉婧不好意思的笑了,用帶了愧疚語氣,煞有其事的說道:“白兄,實在對不住,我這也是無法,您多擔待。”
姜婉婧的稱呼讓白允承有些無措,都不好意思在說下去了,隻能笑哈哈的說道:“姜姑娘言重了,你多練,多練,我幫你喝!”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突然來練煮茶是為何呢?”白允承疑惑的說道,“連手傷了還不停下。”
“十一月十七在樊樓有個品茶宴,來的皆是有頭有臉家的小姐,我是來汴京做生意的,這些人我需要接觸。”姜婉婧向白允承解釋道。
“原來如此。”
姜婉婧用完飯回房午歇。
未時,姜婉婧帶着丫鬟出門去了。
品茶宴會在樊樓舉辦,姜婉婧便也去這,看能不能打探到消息。
到了樊樓前,姜婉婧戴上帷帽後才下了馬車。
這樊樓建的高大,就是隔着帷帽看也覺得這樓修建的甚是美觀,設計之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待姜婉婧走近去,内裡更是别有洞天,修葺的那叫一個金碧輝煌,每一根柱子和欄杆上都有黃金制成的紋路,就那麼明晃晃的嵌在上面。
東、南、北、中五座樓的一樓是普通的席位,先下已經坐了不少人了,二三樓則是雅座。
西樓是一個藏書之所,誰能想到一家酒樓竟還有藏書,相傳是建樓之人酷愛讀書,因而将所建的五樓留出一樓,存放自己收藏的書籍,還有許多孤本。
樓内更是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佳肴、歌舞、雅琴,無不為之神往,文人雅客喜歡在這作詩吟誦,琴藝出衆之人也樂意在這演奏。
沒有辱沒這樊樓的名聲——汴京七十二酒樓之首。
姜婉婧歎為觀止,這實物比書中描寫好上成千上萬倍。
“小姐,小姐,這樊樓還真是好看。”白芷激動的說道。
丫鬟都不曾讀過什麼書,最好的詞也莫過于“好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