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沖出來幾隻小的機械蜘蛛,被我們擊殺了,那邊有扇門。”加缪爾指向後側方。
孟拂雪走過去,這是個需要仿生人解鎖的門。他按了下開門鍵,有人說:“試過了,要做仿生人測試。”
果然,門上的機械音說:“請回答*&…%¥#@!的源發指令。3、2、1測試失敗。”
“NS33!”孟拂雪回頭。
NS33搖頭:“我是戰鬥型仿生人,無法回答機械科學的問題。”
“……”孟拂雪無語。
他走向最近的一台辦公桌,加缪爾跟過來,說:“試過了,都是最古老的電腦款式,開機用的是他們工作人員自設的密碼。”
“不能破解嗎?”孟拂雪知道他們身上都帶着N型破解組件,是個指甲蓋大的小薄片,緊急情況下可解鎖大部分車、飛行器來征用。
加缪爾笑了出來,他把探照燈指向電腦主機:“來,你教教我,這種USB插孔你能拿什麼塞進去?”
孟拂雪無語。這玩意都淘汰幾百年了。
驟然。
“轟——”
就在人們站着的那塊區域旁邊,不到三步遠,一塊比飛行器還大的整塊秘礦砸了下來。
緊接着一隻蜘蛛腿踩過來,衆人霎時噤聲。
因為NS33剛剛就站在那塊秘礦下面,現在可能……已經降維了。
雖然說仿生人不能算人,但這麼快的時間裡兩個外形類人物體的死亡還是讓孟拂雪難以接受。他慢慢地側過頭,說:“現在……解開所有人的繩索,我們……要盡可能活下去。”
咔、咔咔咔……大家沉默着松開繩索扣。
孟拂雪再一次看向門,他咬牙,攥住短刀。踏步向側、回身、聚氣,吸氣,以腰身力量傳向背部、再凝于後肩,送向手臂——
一個極強的爆發力,孟拂雪狠刺向那個開門按鈕!
他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正确的。但其實一直以來、十七年以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做過哪些正确的事。
他從來都是鎮子上最邊緣的人,成績平平,不善言語。他不出挑也不出錯,戴着眼鏡在班級裡,沒有朋友也沒有仇家,踩在時間上慢悠悠地重複每一個昨天。
“靠!”有人低呼,“戳、戳進去了……”
孟拂雪喘着粗氣,接着換雙手攥着刀柄,想要順着刀鋒的方向割下去。但他沒有那麼大的力氣,然而下一刻,一雙手幫他一起攥住,他擡眸,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接着又有人一起,一雙手包着一雙手,攥不下了剩下的人就從反方向推。一群人低吼着咬着牙,刀鋒咔哒咔哒地擦着火花在破壞門禁。
門縫松動了下。
“跑啊!”
孟拂雪最後看了眼蜘蛛腿,它居然沒有追殺過來?
然而,不到眨眼的時間。蜘蛛腿上睜開了一隻眼,在跟他對視。
“喂!軍訓第一!!”
由于不知道孟拂雪的名字,有人這麼喊他:“你跟上啊!”
孟拂雪剛轉身,那隻蜘蛛腿倏地向他伸過來——孟拂雪閉上眼。
沒有想象中淪為NS32那樣,這隻蜘蛛腿……很奇怪,是機械觸手。孟拂雪當即明白,它并不來自那隻21米高的蜘蛛,它剛剛踩下來隻是把自己裝成那樣。
觸手圈住他腰,将他向後帶。
下一刻,嘭,那扇門又關上。
接着,從一扇隐沒在黑暗裡,外觀與秘礦一模一樣的門中走出來兩個人。
孟拂雪定睛一看:“船叔?”
出來的人正是陳船,他旁邊一個佝偻着背的男人孟拂雪也記得,在鴕鳥街的時候船叔叫他下車,就是去接上了這個男人。
陳船笑了笑:“不錯,你果然很不錯。”
孟拂雪眯了下眼,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陳船接着說:“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白理深馬上會獨自進入秘礦範圍内,他無法跟外界交流,你把這個塞進他後腦勺。”
陳船塞給他一個新的芯片槽,接着說:“上次給你的那個确實很難植入,我們後來分析了一下,你起碼需要白理深一動不動15分鐘,那太不現實了,我們升級了一下,看見這邊的一排鋸齒了嗎,把它刺進皮膚就行,這裡會自動連接白理深的腦神經。”
“對了,沒有正反區别,隻要注意……”
“船叔。”孟拂雪打斷他,“所以這裡是……”
“是的。”陳船點頭,“我們的地方。”
“你究竟是在為誰做事?”
陳船笑起來,和旁邊佝偻男交換了個眼神:“德默爾公司。”
“那為什麼用維恩金屬公司的芯片?”孟拂雪還處于高強度作戰帶來的慌亂的餘威中,他看了看掌心的芯片,終于明白,“上幽城最大的仿生人制造商,和上幽城開始做生物芯片的公司,加上一個白理深……”
“是的。”陳船非常滿意他的理解,“我們會成為什麼?”
“成為上幽城的……主人。”孟拂雪說。
“沒錯,你做得非常好,但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讓你打白工。”陳船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長條形的盒子,放在他手裡,“這是我們率先展示的誠意,你機械心髒的注能器,我們已經做出來了。”
“現在,白理深馬上就要來救你,機會就在今天。”陳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