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沒有反對,起身往後院走去。雞蛋都撿在瓦,罐裡,有10來個。唐姝取了5個,磕破攪碎,又切了一大把香蔥。像後世東北那塊兒炒醬一樣,用豆醬、雞蛋碎、香蔥碎,炒了一大碗雞蛋醬。
簡簡單單,再加上幾個鹹菜,算是将午飯對付過去了。
吃完飯,外面雨還在下,淅瀝瀝的,越下越密。村裡正家的老二穿着蓑衣,赤腳走來。
正聚在屋檐底下躲雨的元家人挺驚訝,元母開口問。“海哥兒,你咋過來了。”
海哥兒名元海,現年17歲。家裡已經給他定親,翻年未婚妻就會嫁進門。
元海長得高高大大,五官端正,眼神偏銳利,性格卻有些憨厚。
元海叫了一聲老嫂子,就直接說明來意。“昆哥兒生病了,來問問老嫂子家可有藥!”
湯藥自然是有的,元傑調理身體的藥。
唐姝和元傑面面相觑。
“海叔,藥不能亂吃。得找郎中給昆哥兒看看,這才是對症下藥。”
“這雨...”元海有些遲疑。
“牛伯最近做了車廂,套上騾子,比牛車的速度快。”唐姝開口。“牛伯家裡除了牛外,還養了一頭騾子。昆哥兒生病,好生和牛伯說,牛伯不會不幫忙。”
隻要車錢給夠,莫說下雨,即便下刀子,牛伯都會駕騾車載元海去縣城請郎中。
還是那句話,家中的确有藥,但萬萬不敢随便給藥,吃了沒事兒還好,可要是吃了不太好,那不是自找的麻煩是什麼。
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苦頭,還是自找的苦頭吃。
元海遲疑,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唐姝瞄了一眼元母,元母示意唐姝别說話,轉而吩咐:“老三、老四,你們跟着你們海叔,去老牛家中,讓老牛駕着騾車到縣城請郎中來給昆哥兒看病。”
“藥真的不能亂吃。”元母重申。“又不清楚昆哥兒到底生了什麼病。怎麼能随便亂吃藥呢。”
真不敢将元傑補身體的藥随随便便的給出,元母隻能支使元盛、元昌倆兄弟,帶着元海去找牛伯。
牛伯這人别看摳唆,但摳唆歸摳唆,人的三觀還是在的。元盛和元昌領着元海跑來找他,一聽孩子病了。
也沒有要求加錢,就駕着騾車,載着元海往縣城跑。速度還算快,大概半個時辰後,騾車回村,直接載着郎中在村裡正家門口停下。
隻能說幸好請了郎中,元母沒有心軟随便給藥,元昆這小子,不是傷風感冒,而是得了痢疾。
慢說傷風感冒吃補身體的湯藥沒用,何況是痢疾。
得知後,王氏暗自咂舌,就連陳氏也在晚上休息的時候,跟元盛嘀咕。“好歹是村裡正家,怎麼做事小家子氣得很。婆母說得沒錯,這藥能亂吃嘛。”
“二哥吃的藥,好像挺貴的。足足半兩銀子一副。”
“補身體的藥嘛,自然貴。”陳氏倒沒有說其他,而是繼續嘀咕村裡正家的小家子氣。
“得虧都姓元,要是姓其他,今兒婆母準罵死他們。”
“你得叫元海一聲叔。”元盛提醒。
“我叫叔,難道你不叫。”陳氏突然就不想和元盛說話了。怎麼說幾句,都沒怎麼抓住重點。
重點根本不是元海是族叔,而是村裡正家腦殼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