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烏雅蓮初還在宮女所好好待着。
而她,因為躲過了早死劇情的緣故,至今還好好活着,沒有給烏雅蓮初接近清瑤的借口,所以……被清瑤帶去參加端午佳宴的人,就,就變成了她?
她……她要代替烏雅蓮初去走劇情了?
李舒窈内心十分慌亂,拉着靈蘿的手,确認了一遍又一遍。
靈蘿不解她因何而面色慘白,思忖了片刻,拍着李舒窈的手背安慰她,“别怕……”
“怕……怕,怕不怕,不是,不怕,是不可能的……”李舒窈緊張到牙齒都在顫抖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耳邊傳來的聲音好像離得很近又很遠,隻能看到靈蘿的嘴唇在動,要過好半晌才能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麼。
靈蘿露出個無奈的微笑,繼續安慰她:“有小主在呢,還有皇上也在,你怕什麼?”
怕什麼?當然是怕下線啊。
李舒窈表情無助地松開靈蘿的手,蹲在小闆凳上可憐兮兮地抱緊了自己。
别人穿書都是唰唰唰厲害得很,要宮鬥會宮鬥,要賺錢會賺錢,不論到了何種境地都能絕處逢生,觸底反彈,然後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應有盡有,逍遙又自在。
怎麼輪到了她……不是即将下線,就是即将下線。
準時得就如同早上八點的鬧鐘一般。
就,就這麼看不慣她這個辛辛苦苦才苟得一條性命,好死不如賴活着的小炮灰嗎?
還是說……诶?
還是說這其實是一種另類的警告?
其實是劇情大神在告訴她,下線了,就能穿越回現代了……
李舒窈雙手用力抱住膝蓋,因為過度的緊張,意識已然淩亂不清了。
……
俗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三寸光陰一個鑫”。【1】
“鑫”後沒幾天,就到了端午節。
按照宮中流程,上午是皇上與前朝的宗親大臣在乾清宮裡舉宴,等到金烏逐漸高照,皇上要先到慈甯宮給兩位老祖宗請過安,才能帶着一衆已經在慈甯宮呆了一上午的妃嫔,前往禦花園開始下半場。
乾清宮裡的宴會,基本都是内務府操辦,而乾清宮的宮人隻負責打下手,聽從梁九功安排和調度,為各宗親大臣斟酒夾菜,亦或者跑腿取物,指路帶路之類的。
而茶水間的宮人,還有少數幾個崗位,因為是直接隸屬于梁九功調配,平日裡隻負責侍奉聖上的緣故,不用被内務府的人調遣來調遣去的到處幹活。
她們難得能休息一日,此時都靜靜在自己屋中休息。
唯有李舒窈,一大清早就被清瑤派靈蘿過來,不由分說直接拉去了後圍房裡她的屋子裡。
郭絡羅清瑤早已經為她備好了參宴要穿的衣裳,依舊是淺綠色的,制式同宮女服有些接近,隻華麗修身了不少,叫人一看便會懷疑,這是不是個不怎麼老實安分的宮女。
李舒窈沒什麼心情地掀起眼簾看了看,有氣無力說道:“沒有用,我是宮女,即便得了皇上的首肯,破例得以參宴,也得穿宮女該穿的衣服,坐……額,站在宮女該站的地方。”
“到時候我就站在你身後,看着你吃吃喝喝,你要是想起我了呢,就給我塞塊點心,要是想不起來呢,就……”
“就如何?”郭絡羅清瑤忽然來了興趣。
李舒窈撅起嘴巴,“就饞死我!”
“饞死算了,也就不用回來了。”
“噗嗤。”
“噗——哈哈哈哈。”
郭絡羅清瑤和靈蘿主仆二人幾乎要笑得背過氣去。
李舒窈在一旁眼睛噴火地瞪着她們,見她們一笑起來沒完沒了,心裡頓時愈發委屈。
……
又鬧了好一會兒,期間郭絡羅清瑤不斷往李舒窈頭上插各類造型華麗的簪子,都被李舒窈一一拿了下去。
她打定主意,要做人群中最不顯眼的崽,才不要受到無妄之災呢!
想着,她同郭絡羅清瑤又仔細交代了一句,“記得,到了欽安殿後,千萬千萬不要說認識我,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不要表現得跟我太過親昵,我怕遭人眼紅,到時候被人陷害怎麼辦?”
郭絡羅清瑤:“……”
她很想問,舒窈你是不是話本看太多了?
晉封大典在即,此刻後宮那些娘娘們估計顧惜自身都來不及呢?
誰會在這個時候對你一個小宮女下手?
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