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連萬二人的武功,要不被人發現地潛入三烏寨簡直是一件過于簡單的事。
随後,大少司命被連萬二人所殺。
萬克禮道:“好歹殺了兩個九歌的人,總算能交差了,雖然跟一開始想殺的兩個人不一樣吧。”
連江道:“可我聽聞這個三烏寨的寨主皮邏宗不是個好惹的,都怪你多事,殺九歌就殺九歌,動其他人做什麼?”
地上躺着的屍體,除了大少司命外,還有三烏寨的三當家。
萬克禮道:“這也不能全怪我,我就那麼随便一揮手,誰知此人這麼不中用,這也沒能避開。”
可随後他們失望地發現,人皮圖和玉鑰匙似乎并不在大司命與少司命手上,玉鈴死氣沉沉地沒有反應,他們不死心,又在兩具屍體上搜,意料之中地一無所獲。
連江道:“我就說還是在那個道姑小丫頭手上吧。”
萬克禮道:“少廢話,我們先開始又不知道他們分頭行動了。”
連江道:“既然玉鑰匙和人皮圖不在這,就再往别處尋吧,眼下有一個問題是,我們殺了三烏寨的人,就相當于跟姓皮的結下了梁子。現如今的形勢,還是不要四處結仇的好。”
萬克禮道:“他若查到是我們幹的,我們就跟他們說,這個人早有反意,我們殺了他,也是替皮寨主除掉一個禍患。”
連江道:“不妥,不妥,我們是潛入他們寨子殺的人,事先完全沒有拜會他們,光這點就已經很讓人反感了,‘人已經死了,随其他人怎麼說’,皮邏宗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萬克禮道:“那依你說該如何?”
連江道:“依我說,不如使一招嫁禍于人。”
萬克禮道:“嫁禍于人?嫁禍給誰?”
連江道:“附近鴻州城有一家鴻羽镖局,裡面有一名镖頭,就師從于我們滄阆派。”
萬克禮默然。連江知道,萬克禮這個反應表明他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提議。
過了一會,萬克禮道:“連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陰險?”
連江道:“老萬,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又不是隻會舔你下面。”
萬克禮道:“也是,笨蛋不會有那麼好的技術。”
之後連萬二人還是和魚晚衣邢勘遇上了,很難說是誰找上了誰,連江和萬克禮想要長命鎖,魚晚衣和邢勘則是追查殺死大少司命的兇手尋上了連萬二人,一番激鬥後,魚晚衣和邢勘不敵,隻是這次有邢勘在旁,魚晚衣得以和邢勘帶着長命鎖脫身,雖然兩人還是受了内傷。
在從雨馀涼那搶來長命鎖後,魚晚衣就一直心情郁郁,好幾次都跟邢勘說要把長命鎖還給雨馀涼。
邢勘對魚晚衣的内心掙紮感到不解,以往的時候,若有什麼事對聊氏有利,這個小姑娘都會積極地去完成。
魚晚衣隻道:“這把長命鎖在哪裡,哪裡就伴随着不小的麻煩,我們本該一心一意完成家主交給我們的事,可現在,麻煩如影随形,我們要分出心來解決接二連三的麻煩,反而耽誤了主要的任務,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麼?”
邢勘聽了魚晚衣的話,倒也覺得有理,隻是大司命司馬黼堅持要将玉鑰匙和人皮圖拿在他們九歌手中,邢勘和魚晚衣也無法。
之後大少司命兄妹殒命三烏寨,魚晚衣和邢勘達成了共識,等下次遇見雨馀涼,就将長命鎖還給他。
邢勘道:“你知道你那雨少俠之後是往哪走麼?”
魚晚衣道:“放心,能遇上的,他們也要去臨薊。”
再之後魚晚衣和邢勘二人誤入永夜鎮,卻沒想到雨馀涼和姬花青也被困入了鎮子中,趁着這個機會,魚晚衣便将長命鎖還給了雨馀涼。
長命鎖失而複得,雨馀涼欣慰的同時,卻也擔心連江和萬克禮或像連萬二人那樣的人找上門來,而雨馀涼和姬花青都不知道的是,連江和萬克禮收到掌門急信,已經在返回水西的途中,暫時不會因長命鎖而找上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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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廣宴那裡出來後,姬花青飛身穿梭在林木之間。
可惡!
本以為到了臨薊去找白廣宴拿到金玉霜後一切就都解決了,可沒想到竟陡生波折,她要拿到金玉霜,難道不得不摻和進如今臨薊極度複雜的形勢中?
這一切都是因為白廣宴引起,但為了将金玉霜拿到手,姬花青隻能承擔他不靠譜的後果。
就在姬花青心事重重,心血如沸時,突然看見前方一道黑影已近在咫尺。
習武之人下意識的反應,姬花青拔出長刀,隻聽當的一聲,響亮的金屬嗡鳴聲回蕩在樹林中。
劇烈震動的觸感經由長刀傳到姬花青握刀的手上,姬花青和那人在空中打了個旋,俱被剛才對方的力道向外推出。
兩人錯開的刹那,姬花青轉頭看向方才一瞬間與自己擦身而過的那人,而那人也在回頭看她。
姬花青見那人身披黑色鬥篷,頭臉也被兜帽遮住,從鬥篷下伸出的手中握着一杆長槍,方才自己的刀砍中的,正是這個東西。
這人便是剛與其他九歌成員會面後的東君。
下一刻二人便已相距數丈,姬花青和東君又各自将頭轉了回去。
對方不是敵人。
剛才姬花青心中有事,再加上夜晚的樹林漆黑一片,便沒能注意有人迎面朝自己而來,而東君似乎也有心事,也是等姬花青來到自己面前了才看到後者,差點撞上的二人神經驟然緊繃,想都沒想便各自拿出了兵刃。
然而,東君不認識姬花青,姬花青也不認識東君,方才的小小摩擦隻是一個意外。
姬花青和東君都不再将對方放在心上,繼續朝自己原本的方向行進。
夜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