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骥笑笑,“如今太子殿下可謂是殺紅了眼,不打到陳國的都城是誓不罷休”
南知意道:“聽說程國現在内憂外患交雜,陳國才得以借機推進,不然像以往一樣,陳程兩國勢均力敵,誰都無法占到上風,隻得楚漢相隔,眼巴巴的看着對方”
雲骥笑笑,“的确是占了一些便宜”
冥夕道:“聽皇帝說,程三皇子現在正伺機在程國發動叛亂,如今情況如何?”
雲骥道:“這程三皇子也算是夠能忍的,我們的細作暗中将他身世之故告知于他,本以為他能拼個魚死網破呢,沒想到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好似沒事人一般,不過我想他也撐不了多久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會有一段平靜”
此時剛從屋外進來的沈月容也發現了他們,欣喜道:“原來你們回來了,我說雲骥是與誰在屋裡唠的這麼歡呢”
君長安道:“實在乃是如今的戰局形式對陳國有利,雲骥才能有閑心與我們閑聊”
沈月容道:“現在可還不能掉以輕心,那程三皇子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今日我去牢裡巡視程國的俘虜,聽他們說程三皇子因失勢于程國皇帝,已暗中向程國皇帝進獻美女,以望能重新獲得程國皇帝信任,好東山再起。
那些美女之中倒是也有一個得到了程國皇帝寵愛,隻不過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那女子也見罪于程國皇帝,連帶着程三皇子也受連累,這下更是被徹底冷落在王府之中”
冥夕道:“在都城時,我們聽說那程三皇子乃是從前陳國派去陳國的細作所生之子,程國皇帝一直沒有公布程三皇子母妃細作的身份,隻是這麼多年對程三皇子一直是十分冷漠疏離的,原先程三皇子一直不知何故,如今知曉了怕是心裡要生極大的怨恨,不僅是對程國皇帝,連帶着對他母親的母國也會有怨”
雲骥道:“可是如今他連與程國皇帝反抗的實力都沒有,更别說對陳國構成威脅”
南知意道:“那會否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程三皇子一直不曾有所動作”
雲骥點點頭,“倒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晚間,陳謙佑巡城歸來,見到她們三個,心知一定是皇上那邊的事已經解決好了。
進了屋後,他解下腰間佩刀挂在一旁刀架上,又脫下身上渾重的铠甲,铠甲之下精壯的身材好似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将軍,一點沒有小時候羸弱的樣子,見面第一句話便問道:“父皇可好?”
南知意笑道:“我們幾個出馬,不管什麼樣的噩夢都通通退散”
陳謙佑略微點了點頭,看起來并沒有他們幾個想象中欣慰的樣子,表情隻是淡淡的,道了句那就好。
之後陳謙佑落座,幾人吃着簡單的晚餐,互相間不時交談幾句。
君長安試探的說了句,“皇帝雖不受噩夢所擾了,但卻一直悶悶不樂,對什麼事也提不起興趣,看其狀态似乎還不如噩夢消失之前”
陳謙佑依舊面容平靜的問了一句,“太醫有看過嗎?”
君長安道:“太醫隻說皇帝思慮過重,悉心調養幾天便好”
陳謙佑微微點頭,還是一句那便好。
沈月容道:“京城有那麼多名醫看護,皇上一定會龍體安康的”
南知意說道:“還是雲夫人說的在理”
沈月容笑笑,她向來不煩憂無用之事的,倒是與南知意大大咧咧的性格頗為投緣,正巧南知意也對沈月容的萬金镖局十分感興趣,便問道:“如今雲夫人身在前線,那萬金镖局可還繼續為前線将士們的家書走镖”
沈月容擡手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煩惱,“镖還是繼續要走的,不過前線與後方相隔萬裡、路程遙遠,光是路上馬匹的維護還有人力的開銷便要花費不少銀子,而這些錢并不是一個普通士兵及其家庭可以負擔的起的,萬金镖局每走一镖都在往裡搭錢,最近倒真是有些入不敷出了,我正愁如何解決這局面,總也不能讓我的那些镖師們喝西北風”
沈月容如此直白的說出此時,也是實話實說,并沒有多想,但畢竟陳謙佑在此,雲骥難免謹慎了些,便解釋道:“押運家書乃是家妻與臣分離日久,有感家書傳遞艱辛之苦,才自發組織家中的镖局運送家書一事,并不是向殿下在訴苦”
沈月容頗直爽率真,“殿下才不會曲解我的意思呢,相公着實多餘解釋”
雲骥略尴尬的笑笑。
陳謙佑放下筷子道:“無礙,運送家書本就是惠及前線士兵、穩定軍心的事,朝廷不能無視你們的難處,關于這一點,我會上書請父皇允許各地的驿站協助轉運前線與後方的家書”
沈月容樂道:“殿下果然是深明大義,那如此臣女便先謝過殿下了”
吃過飯後,陳謙佑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君長安說是要散散步,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陳謙佑剛剛在吃飯時便注意到君長安似有話要對他說,回頭見他跟上,問道:“君使者想來是有話要說吧”
君長安點點頭。
陳謙佑依舊淡然的在前頭走着,走到屋子的庭院中時,二人站在屋前階下,陳謙佑問道:“君使者想要在我這确認什麼?”
“在受你之托,幫皇帝解除了噩夢煩憂之後,我們為确保噩夢徹底遠離,便在京城多停留了幾日,可是除去噩夢之後的皇帝比之以往狀态更是不佳,想來,太子早便知道皇帝之所以會做噩夢的原因吧”
陳謙佑心知在他們這些使者面前做任何隐藏都是徒勞的,所以便直接了當承認道:“我的确知曉,君使者問及我,可是怪我利用了你們?”
君長安笑笑,“被人支使了一遭,心裡多少是有些在意的,雖不知殿下之後有何打算,但如若殿下此後能以朋友的身份請我們幫忙,想來我們也是十分樂于幫朋友之忙的”
陳謙佑審視了君長安一眼,似乎在判斷他話語中有多少坦誠,不過他們是冥界之人,與他畢竟沒有利益沖突,對他們的審視終究是多餘的,最終他點點頭道了一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