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和華南箫回到了南薰殿之後,華南箫便立刻施法将那火珠喂給君長安服下,君長安服下後渾身上下似有紅光罩體,連他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有些跳動,額頭上出不少的汗,南知意有些擔心道:“他沒事吧?”
華南箫施出的法術一直連在他的身上,醫術罩體,心知他沒事,遂解釋道:“這是紅珠的火珠在起作用,在為他驅除體内生死相随的蠱毒,這種溫水煮青蛙之法,不會讓施蠱人察覺,待到施蠱人察覺之時也為時已晚”
南知意連連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之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君長安周身的紅光褪去,眉頭蹙動,帶起睫毛微微抖動,昏迷多時的他終于睜開了雙眼。
南知意驚歎一聲,“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剛醒來的君長安腦中還有些迷蒙,不知先前是發生了何事?向周圍看了一圈,卻沒見到冥夕的身影,眉頭蹙起略有疑問。
南知意哼了他一聲,真是個沒良心的人,虧得是我在你昏迷之時照顧的你,醒來之後便隻顧找冥夕”
君長安被她戳破略有些尴尬,咳嗽了一聲,掩飾道:“多謝多謝,我隻是有些奇怪冥夕怎麼不在?”
華南箫在一旁道:“快别逗他了,雖然是知意你一直在旁照顧昏迷的君使者,但冥夕也是為了要到生死相随的解藥才會去到奪夢司的”
南知意撲哧一笑,“我就是想逗逗他而已,少主你太快告訴他了”
聽到冥夕去到了奪夢司,君長安急切的問道:“冥夕怎麼會去奪夢司呢?還有我中的那生死相随是什麼毒?”
南知意便把他中生死相随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君長安聽罷後道:“可惡,這個江淮簡直是陰魂不散,我與冥夕的每一世都少不了他在從中作梗”
南知意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冥夕那麼剛強的性子,即便是江淮也欺負不了她的”
君長安道:“可是那裡畢竟是奪夢司,元初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我如今已醒,還是盡早讓她遠離那危險之地”
南知意道:“說的也是,我這便傳信給她”
奪夢司中的冥夕很快便知道了君長安已經蘇醒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便沒必要陪着江淮一起弄明白他為何不能對她下死手的原因了。
她尋了個時機約江淮在奪夢司所背靠的山腳下相見。
江淮手中生死相随的母蠱已經失效了,他自然知道君長安的毒已解,雖然他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如今他已經無法再要挾冥夕了。
他準時來到約定的地方,這裡立着許多高聳又細長的山峰,他與冥夕各自站在兩相對立的山峰之上,開口問道:“要回去了嗎?”
冥夕挑眉道:“你知道了?”
“生死相随是我下的,它有什麼變化,難道還能逃過我的眼睛嗎?”
“那你還敢來?”
江淮挑唇一笑,“我若不來,豈不是要死在元初手上?”
“你來了就有辦法瞞過她的眼睛嗎?”
“自然,所以還要讓你再陪我演一場戲”
江淮隔空傳音給她,冥夕聽過後挑眉道:“正好,想打你很久了”
說着便散出袖中金蝶,密密麻麻的朝着江淮湧去,江淮大袖一揮,被大袖振到的金蝶紛紛落下。
接着冥夕的金鞭緊跟而上,纏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到他身下的山峰上,本就細長的山峰被這麼一撞擊,被撞擊的地方竟然掉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而下面極細之處因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震動,竟是從中折斷了開來。
他二人的打鬥響動有些大,隻得速戰速決,冥夕金蝶化為巨掌,趁江淮還沒有喘息過來的時候直接襲上他的胸口處。
而後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句,“這一掌便算是報你在我和君長安身上下生死相随的仇,至于咱們前三世的仇怨可不是這麼簡單便了去的”,冥夕話音落下,人已轉瞬離去,身後隻留下一堆泥土,被風吹的揚起。
江淮從被砸出一個坑的山峰上飛起,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下手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他嘴角竟然是笑着的,心想着這樣也好,若是連仇恨都沒了,他們之間豈不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很快有其他奪夢師趕到了這裡,看着一個已經傾倒大半的山峰,又見江淮受傷,問道:“這是怎麼了?是有外敵入侵了嗎?”
江淮道:“沒事兒,不過是跑了一個人”
那奪夢師怪道:“跑了人?我們都受夢尊所制,何人能跑?”
江淮看了周圍奪夢司們一眼,“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都散了吧”
他說罷便自顧自的回了疾風殿中,留下衆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這件事自然很快便被元初知道了,在疾風殿中的江淮絲毫不詫異元初的到來。
面對滿面怒意的元初,他仍是像模像樣的行禮迎接,元初卻輕輕一彈手指,便将江淮一個站立不穩,仰倒在地,元初看着他的樣子還冷哼一聲,“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江淮從地上起身,半躬身單膝屈膝在地,“屬下讓夢尊失望了”
元初道:“我失望倒是不要緊,要緊的是為何下給冥夕的生死相随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