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誘人地散布周身。
許喬紅唇靠近祈白耳朵,氣息流動,鑽進他耳道,“早點把事辦了,大家都有好處。”
祈白萦繞心頭的困惑瞬間撥雲見日,以許喬這股熟稔勁,晚上指不定沒少邀請他。
他腦中立刻浮現許喬使出渾身解數生撲死神的畫面。
那可是掌握人類生死大權的存在,難怪會讓許喬吃這麼多苦頭。
祈白此時特别佩服許喬的勇氣。
他溫和笑着偏頭,避開了她唇内馨香。
許喬看出他的推拒,鼻腔輕哼,手指一路下滑,眼看着就要抓住他命根子。
祈白适時扣住她手腕,阻止她近一步動作,臉上始終挂着不失禮節的微笑,很好地化解了二人的窘迫。
許喬挑眉問:“你喜歡男人?”
祈白吓一跳,立刻解釋:“性取向正常。”
“正常你躲什麼!”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還是天性驕縱的大小姐,許喬氣道:“你什麼意思?前天晚上我把話說這麼清楚,你是真無所謂還是覺得我許喬非得跟你生?”
前天晚上說什麼了?
祈白一個頭兩個大,拍着她脊背安撫,“許祈兩家聯姻,本就是各取所需,都希望早點生子,我父母也一直催我,但也不能急于一時。”
“你身子骨你自己不清楚?”許喬就差沒直說他壽命短。
祈白也不惱,溫聲建議:“女人每個月有排卵期,最容易受孕,我們等那幾天好不好?”
這事許喬還真不了解,不過她也有基本常識。
許喬臉色瞬間好轉,驕矜高傲地從他身上下來,輕嗤:“早說嘛。”
祈白松了一口氣,想到什麼,叮囑:“晚上就别找我了,有事咱們白天說。”
許喬狐疑地看他幾眼,想到晚上祈白那副冷漠無情的嘴臉,她雌性激素能瞬間秒退,很善解人意地說:“知道你晚上虛,那就白天。”
祈白:......
-
許喬現在對祈白的别墅有心理陰影,吃完早餐後去了自己緊鄰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小區。
小區是老建築,曾經住着不少老一輩的商業人士。
近些年市區推陳出新,新樓盤比比皆是,導緻不少年輕人移居新樓盤,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大爺大媽。
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後,房子就她一個人住,随便她瞎造。
屋裡改造了一間暗房和相機收藏室。
許喬喜歡沖洗膠片的過程,從膠片的拍攝到黑白暗房的紅光,能感受光影與顆粒的質感。
沉浸式的過程,不僅是放縱也是許喬隐秘的救贖。
她抵觸現代電子照片機械化的生成,喜歡沖洗過程的不定性,好像所有一切真真實實掌握在自己手中。
許喬在暗房呆了一整天,把上個月國際時咖駁回的人像照沖洗出來,再準備郵寄給那些模特。
廢片被駁回,不代表不好,應該被認真對待。
忙到下午随便吃了點外賣,順便跟姜涵聊了一小時電話。
既然決定合作開一家攝影工作室,前期要做商業計劃書,這點她整不了,隻能撒潑打滾讓姜涵一手包辦,她負責籌錢跟找人脈。
四點鐘,許喬意外接到祈白的電話,車還有二十分鐘到樓下。
天色尚早,許喬搞不懂他怎麼來這麼早。
街道人流如潮汐,許喬一抹嫩黃色長裙,外套敞口的駝色大衣,窈窕袅婷地站在街頭。
那抹嫩黃色像突如其來的春風,不管不顧闖入冬日的世界。
過往路人紛紛扭頭打量她。
對這種驚豔目光,許喬見怪不怪,她頂着寒風拉開車門鑽進去,不耐煩地質問祈白,“不是約好七點再去嗎,現在才四點。”
前幾天下了一場小雪,寒流席卷了北城,車門瞬間擋住了寒氣。
此次去赴約,祈白穿得格外周正,不失禮數,雙手疊在膝蓋上,目光觑向尚明亮的天空。
接受到她的抱怨,轉頭歉聲說:“晚上有點事,想着早點去能早點結束,不知道會不會唐突了你家人。”
他态度良好,語調輕緩和善。
許喬滿腔怒氣硬生生怼在棉花上,無語道:“随便吧。”
祈白問:“那是否需要提前通知你家人?”
見祈白對她家人表現得挺在意,她低聲嘟囔一句那群人算什麼家人。
祈白隻瞧見她紅唇上下張阖,沒聽清,嗯?了一聲。
“算了。”許喬特别嫌麻煩地說:“我給大伯母發個微信。”
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狀況。
誰也沒料到半途有其它車追尾,導緻道路擁堵,四十分鐘的車程像蝸牛一樣走了将近兩小時。
眼看着天光一點點收入雲霄,半邊天逐漸暗沉。
車廂内,祈白雙手互搓,許喬無所事事地窩在另一邊刷手機。
許喬頻頻瞧見祈白盯着天色面露焦急,疑心他是不是第一次上門緊張。
她那個破家有什麼好緊張的?
懶得溝通,索性不問。
六點到達東城區的園林别墅。
這裡算是許家老宅基地,老爺子去世後,大伯母跟姑姑一家全蝸居在裡面,生怕一不留神房子就被對方給霸占了。
鬧中取靜的園林古宅,房價夠普通人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