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濯沖完澡,腰間系着一條浴巾,赤着精壯的上身把睡着的趙芷安抱回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好,然後拿着打火機和煙盒出去。
阿光已經把躲在燕市的利歐找到了,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侏儒。林淨濯剛從樓梯口下來,對方立馬連滾帶爬,死死抱住男人的腿,鼻青臉腫的嘴臉還帶着血沫子。
“濯,濯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逃了,再也不背叛您了,您要的我都——”
話未說完,林淨濯将人踹翻,“什麼垃圾玩意兒也敢往我身上撲?”
手指夾煙,還嫌惡地掃了眼對方碰過的地方。
林淨濯這人,小毛病一大堆,挑剔得令人發指。多年來,也就趙芷安合他心意。
他往沙發上一坐,懶散地看着利歐:“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錢。”
像他們這樣的人,金錢早就成為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
他們要的是赢。
利歐膝行爬到林淨濯跟前,宛如一條可笑的蛆蟲,他瘋狂磕頭應和道:“是是是!”
“行了,别磕了,地闆都被你弄髒了。”
利歐一頓,松口氣笑道:“我馬上給您擦幹淨,擦幹淨!”
他匍匐在地擦染血的地闆,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抹開的痕迹。
林淨濯往紅酒杯裡加了一顆球形冰塊,漫不經心晃了晃,似乎在跟他唠嗑,也不在乎先前被背叛的事情。
“滿世界逃,怎麼不把自己的妻女帶上?”
“……這,這被您抓住的機率不……不就大大增加了嘛。”他讪讪一笑。
林淨濯往嘴裡遞了一口紅酒,淡笑地望着他,切換一口流利的英音:“你可真不是一個好男人。”
利歐僵住,看着他。男人似笑非笑,一時間也揣摩不出林淨濯到底是什麼意思。
“像我這樣的好男人,最看不慣你這種抛妻棄女的懦夫。”林淨濯又喝了一口酒,揚手道:“阿光。”
“是。”
利歐這才反應過來,林淨濯根本沒想過放他一馬。
他想要處理他,就有一百種一千種一萬種理由。
剛剛的希望,不過都是假象。
他最喜歡玩這種摧毀一個人心理防線的把戲了。
林淨濯放下酒杯,起身離開,在樓梯處停留,頭也沒回,淡漠道:“讓人把地上的血弄幹淨,也别留味。”
阿光已經把利歐打暈了,聞言,言簡意赅道:“明白,濯哥。”
不用林淨濯安排,他都知道該怎麼做。
趙小姐對氣味敏感,在莊園裡種了很多花。她會覺得難聞的氣味是在玷污她的心血。
真鬧起來,濯哥也招架不住。
趙芷安渾身酸軟,睡得也比平時深。過了一陣,後背貼上一個熾熱寬闊的胸膛,須臾間她就被拽住腰肢拖進熟悉的地方,鼻翼間萦繞着和她同款沐浴露的清香。兩條結實又重的手臂把她壓得死死的。
林淨濯的臉,埋在女人的頸窩裡。
趙芷安後半夜睡得一點都不好,翻不了身,也動不了,一直維系着側卧的睡姿,而且,薄被裡真的好熱,空調制冷也擋不住。
她直接醒了。
低頭一看,平坦的腹部和雪白的胸口都被布着淡色的青筋蓋住。那雙手,趙芷安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他用這雙手,給了她最優渥的生活和最頂級的資源;也是他用這雙手,第一次撕開她昂貴的衣裙……
從此,他們便這樣不清不楚地纏在一起。
真是煩死了!
趙芷安在心裡罵他隻顧自己舒服也就算了,現在連她睡好覺的權利都要剝奪。
她去扒林淨濯的手指。他的手大,指腹還有薄繭,摸起來肯定不如那些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更像一個從小摸爬滾打的流氓壞種。
事實上,他就是。
趙芷安沒扒開,男人反倒醒了,嗓音懶洋洋的,多了些溫和,“大清早你又在鬧什麼?”
那張立體英俊的臉蹭了蹭她的頸窩,掀起酥麻的癢意。
趙芷安立馬切換出一副任人拿捏揉搓的溫柔模樣,聲音乖巧:“睡麻了,壓着的那半沒有知覺了。”
“給你揉揉?”是不正經的侃笑。
趙芷安警鈴大作,剛想阻止,林淨濯已經靠在床頭,單手攬過她的腰,把人抱在自己身上。
他讓女人岔坐在他懷裡。
趙芷安險些爆炸,腦袋嗡嗡發熱,很想扇他一巴掌,又怕把他扇爽了。
林淨濯逗她玩呢。見她一副想發作又憋着的樣子,隻覺得很有意思。不過他這會确實也沒别的旖旎心思。
他一點點揉握趙芷安發麻的地方,“這幾天就在家中待着,哪都不許去。”
昨夜瘋狂後,現在他才開始說正事。
趙芷安覺得他的手像一條粘膩生冷的毒蛇,沿着她的脖頸、肩口、手臂一路蜿蜒。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