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瞧見了人群裡一個被壓着的女人,又是神氣一抖,拿手一指,惡狠狠的說道,“那種姑娘也不能要,一股柔弱勁兒,表裡不一的。”
說着她來了氣,提高音量說,“這種人,就是喜歡勾搭人家丈夫,若是那個丈夫姓周就更好了,她肯定扯着表哥表妹的情意,和他拉拉扯扯,指不定還好收買正室夫人的壞兒子,夥同人家一起欺負正室夫人呢?”
竹溪見周圍沒什麼東西,拔下自己身上的簪子扔下去,“給我扔她”。
大家都非常有組織地拿東西砸她,那女人還嬌夾着嗓子慘叫,“竹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當表妹了,一定遠離周家人。”
竹溪不屑,“哼,不必,你遠離有什麼用,周家人自己就是喜歡吃屎,不是你這坨就是另一坨。他們早就受到了懲罰。”
女人一看,自己身旁憑空出現了幾個人的屍體,正汩汩流血。
“啊~周家哥哥”,女人夾着嗓子悲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背信棄義,不顧發妻勾結一起的下場。哈哈哈哈”。
年家小姐突然出現,拉着竹溪的手,高興地說,“竹溪,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竹溪:“哈哈哈哈,哪裡哪裡。”
李香度:“……”
“……”
好混亂的夢,好颠啊!!
看完整場夢,李香度算是知道這丫頭為什麼這麼仇視她了?
她跟那個被壓住的女人容貌像兩分,聲音又不像,葬父時扮演的小白蓮氣質神态和這女人求饒的時候一模一樣。
誰見到和仇人神态一樣的人會有好臉色?!
自己進年府的路子還是走的賣身葬父,這個有名的詐騙行業。
怪不得,天崩開局。
不過,也算是大概知道那個好心的年小姐哭什麼了?
唉,又是為情所困。
竹溪小姑娘家家的,還挺有仗義。
“罷了,難為我有崇高開闊、低調内斂的胸襟氣度,受的白眼算事出有因,也不想怎麼大懲罰了。”
李香度故作矜持,手一揮動,夢境就換了個天地。
竹溪牽着年小姐的手,看她笑地一派純良不染陰蔽。
這才是記憶中的小姐,高貴、活潑、開朗,待人真誠……
“竹大人,竹大人……”
竹溪抿嘴笑。
忽然,一陣陰風,天空立馬烏雲蓋頂,雨噼裡啪啦地就落了下來。
竹溪面前的年小姐和捧哏的百姓一下消失不見,轉眼剩下她一人。
“我的乖天爺啊,今兒個的夢不對頭啊!”
一晃神,她便從貴不可言的高枝變田間麥草了,身上衣服變成了乞丐婆子的衣服。
頭發上的玉簪金簪也成了幾根樹枝。
伸手一抹,臉上還敷着泥巴漿膜。
竹溪被陰風吹的站不住腳,一個踉跄就癱倒地上,一口髒水撲到臉上,洗了個臉。
“闖鬼了不成,在本姑娘的夢裡,我還成不了土霸王,落魄成了黑烏雞?!哪個管夢的今日作弄人?”
李香度捂嘴偷偷笑,眼睛都笑眯了,隻留兩道縫。
竹溪呸呸幾口,“哼,夢裡也能落難,還做什麼夢,早早醒了才是。”
她使勁一捏自個人的腰上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