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清辭和輕衣看着眼前落淚的白衣女子,輕衣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手忙腳亂地幫女人擦眼淚。
女子身形顫抖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似清辭手足無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輕衣一咬牙抱住了顫抖的女人,緩緩拍着她的後背。
“沒事了……沒事了!”在輕衣的安撫下女人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看着輕衣的衣服被自己弄髒,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幫輕衣擦着衣服上的灰塵。
“沒事沒事,我們給你帶了新衣服,來看看喜歡什麼顔色。”輕衣拿出自己所有的三套衣服放在女人面前。
似清辭摸着下巴說道:“這套不錯,摸上去輕盈舒适。”
“我覺得這套也不錯,顔色清雅,适合你。”兩個女子叽叽喳喳在旁邊讨論,女人呆呆地看着他們,她在山野流浪太久,已經快忘記人是怎麼生活的了。
“還是讓阿姐自己選吧。”似清辭開口道。
“對對對,來,你自己選。”輕衣也附和着。
女人伸出手猶豫着,最終選了一套綠色的裙子。
“阿姐,讓輕衣姐姐幫你洗澡好嗎?”似清辭試探地問道。
女人看着輕衣,遲疑片刻點點頭。
輕衣高興地去廚房打熱水,回來後幫女人脫下贓物的衣服,女子皮膚很白,看得出來之前的生活一定不差,為何如今會在山裡流浪?
看到女人裸露的後背,輕衣瞪大了雙眼,隻見一道疤痕從女人後脖頸一直延伸到腰部,疤痕宛若一條猙獰的蜈蚣爬在女人的後背上,輕衣本身是醫者,她知道這個曾經的傷口有多麼殘忍嚴重。
似清辭看不見,隻聽見輕衣脫衣服的聲音戛然而止:“怎麼了?”
“沒……沒什麼。”輕衣回過神來:“快試試水溫怎麼樣。”
在輕衣的幫助下,女人洗完澡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看樣子是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忙活了一下午,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念澤和趙免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走進來,念澤直接坐到桌邊喝了一大口水,啃了一個包子才緩過勁,輕衣怕他噎着,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輕衣看了一眼吃相雖然還算得上斯文但是也異常急迫的趙免。
念澤擺擺手:“這不是時間緊迫嗎,我兩就沒來得及吃飯。”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嗎?”秦逸問道。
趙免點點頭:“一開始我們去縣衙打聽死去兩個和尚入寺之前的事,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俗家名字,籍貫也一無所知,無從查起。後來,我們從皮影入手,确實查到一些線索。”
趙免看着低頭吃飯的念澤太太眼示意該你說了,讓我吃會。
念澤将口中食物咽下接着說:“這不是巧了嗎,山下的鎮子原本叫錢家莊,鎮子以皮影戲聞名,于是大家都叫這個鎮子皮影鎮,做皮影的手藝也是沒得說。鎮子在三年之前發生過一起詭異的案子,曾短短一個月内失蹤了十餘人,在找到的時候都被剝了皮。”
衆人聽到念澤的話,都驚訝不已:“剝皮?”
念澤點點頭說道:“案子一直抓不到兇手,鎮子裡人人自危,一時間家裡有能力的都舉家遷到附近的城鎮生活,留下的都是些老弱。據說當時失蹤的人有老有少,還有一戶一家四口全都失蹤了。”
陵懸憤怒地一拍桌子:“死了那麼多人,官府是幹什麼吃的。”
趙免說道:“三年前朝局動蕩,官員屍位素餐,我記得管轄這塊的縣令是個斜封官,之前因為謀财害命被王爺砍頭了。”
“什麼是斜封官?”輕衣好奇地問道。
“就是不是正經科舉出身,通過賄賂一些腌臜手段買官的。”趙免皺眉。
“對了,我們還帶了一些皮影回來。”念澤突然開口,從身後拖出一個大箱子。
“你帶皮影回來做什麼?”輕衣不解地問道。
“這不下山前找小神仙算了一卦,小神仙說下山後去衙門東方或許有所收獲,那衙門東方是個堆雜物的地方,一些案子收繳的東西都堆在那裡,我和趙免翻找了一下,跟這次案子有關的隻有這箱皮影,于是我們就帶回來了。
輕衣打開箱子仔細查看這些皮影:“你們看,這些皮影少說放了有三年了,上面這些已經褪色腐化,但是下面這些卻依舊顔色鮮豔。”說完拿出皮影給衆人看。
秦逸拿起兩個皮影對比:“确實,難道是下面的皮影保存的更為完好?”
似清辭拿過兩個皮影撫摸着輕輕皺眉:“這兩個皮影摸上去手感相差很多,皮影一般用公牛皮制作,摸上去略顯粗糙,同時也比較堅硬一些,但是這個,手感細膩柔軟,不像是公牛皮做的。”
輕衣接過似清辭手中的皮影仔細查看,片刻臉色難看:“這個好像是人皮。”
“什麼?”念澤聽聞後嫌棄地将手中的皮影放下:“師姐你沒看錯?”
“你質疑我?”輕衣斜眼看了念澤一眼。
“不敢不敢。”
“你們仔細看這些皮上的紋路,動物的皮和人的皮是不一樣的,這些皮影雖然經過處理,但是還保留了一些皮膚的紋理,這些絕對是人皮。”輕衣肯定道。
“這麼說,三年前那些被殺害的人,是被剝了皮做成了皮影?”陵懸說道。
衆人也吃不下飯了,圍坐在桌前整理線索。
“三年前,皮影鎮失蹤十餘人是被人剝皮做成了皮影,三年後的死者被砍斷四肢吊成皮影的樣子,會不會是三年前那些受害者的報複?”趙免猜測道。
“有這種可能,寺院裡死去的兩個和尚和玄悟也是三年前左右來的寺院。”陵懸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