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鎮靈樓?”衆人都不解。
“所謂鎮靈樓是風水上的兇樓,大多數建在風水大兇之處,用來鎮壓枉死者怨氣。”似清辭說道:“隻不過,一般這種樓都是建在古戰場附近,怎會建在這揚州人來人往的鬧市之中?”
“怨氣……這牡丹樓是風雅之地,何來怨氣之說?”輕衣疑惑。
“王桐店裡的香料不少,定需要大量血心蓮。如果血心蓮需要用人來養殖,那麼一定需要一個隐蔽的場所。”一旁的秦逸突然開口。
衆人都是聰明人,都明白了秦逸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血心蓮是在牡丹樓裡養殖的?”念澤問。
陵懸思索着點頭:“我們這兩日在王桐店鋪和周圍搜索均一無所獲,倘若養殖之地真的在牡丹樓,那确實能躲過衆多耳目,看來這牡丹樓不得不去了。”
入夜,華燈初上。花舟節的揚州沒有宵禁,璀璨的燈火将街道照的亮如白晝,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人潮大部分都是往瘦西湖畔去的,今晚牡丹樓的牡丹姑娘要在湖上表演霓裳舞,此舞婀娜多姿,宛若仙人之姿,許多人都為一睹牡丹的舞姿而來。
岸邊茶館的雅間裡,似清辭一行人正坐在小桌前喝茶。
“你下午說去牡丹樓看看,看出什麼了嗎?”念澤伸着脖子,看着湖面上一朵巨大的荷花船。
陵懸搖了搖頭:“牡丹樓畢竟是聖上賜名的樓,沒有準确的判斷不可輕易打草驚蛇,我打算今晚潛進去看看。”
念澤點頭:“今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表演上,确實是最好的潛入時機,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似清辭突然說道。
“你去幹什麼?”秦逸不解。
“這牡丹樓養殖血心蓮肯定不能在明面兒上呀,陵懸他們進去之後該如何找到?我可以去幫他們盡快找到地點。”似清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衆人點頭,小神仙的占蔔之能實為準确,有她的幫助能快速找到地方能節省不少時間。
“那我也去。”秦逸突然開口。
“我也去。”衆人紛紛想要同往。
“旁邊這棟樓守衛如此森嚴,難道說……”陸三娘好奇地看着旁邊的小樓,之間樓下已經被官兵圍住,樓上還有不少暗衛,
陵懸開口:“是太子。”
“早就聽聞此次花舟節有皇室的人前來,竟然是太子。”
湖上的音樂聲打斷了衆人的聊天,隻見花舟之上牡丹樓的姑娘們穿着豔麗,一區崩騰歡快的胡旋舞拉開了花舟節的序幕。
“牡丹樓的歌舞果然秒級。”念澤啧啧稱歎。
似清辭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舞蹈,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随着歌舞接近高潮,花舟上的巨大荷花緩緩展開,漸漸露出一個人影。
秦逸看着荷花裡的人突然坐直了身體:“不對勁。”
衆人還在困惑,隻見岸邊圍觀的人群傳出尖叫聲。
定睛一看,荷花裡的人正是牡丹,隻不過此時她正被絲線吊着擺出飛天的姿勢,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仿佛已經死去多時,更詭異的是她的嘴裡也有一朵荷花。
衆人見狀趕忙起身往河中心趕去,正在此時,河岸的煙花升起,絢麗的煙花将黑夜照耀得亮如白晝,炫目的光讓人睜不開眼睛,當衆人緩過來之後,發現原本在荷花中的牡丹已經消失不見。
“是菡萏仙子顯靈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牡丹姑娘被菡萏仙子選中飛升了。”
“拜見菡萏仙子。”
人群跪倒一片,紛紛朝着湖中跪拜。
秦逸摟過似清辭的腰,腳尖一點從岸邊竄起,三兩下便來到花舟之上,陵懸等人緊随其後。花舟上的姑娘們被吓壞了,正縮在一起小聲啜泣着。
似清辭來到巨大的荷花前,這應當是為此次花舟節特意定制的,荷花上已經空無一人,陵懸在花舟中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牡丹的身影。
“牡丹姑娘可會武功?”輕衣詢問旁邊哭泣的姑娘。
“不會。”姑娘搖了搖頭。
似清辭站在船上看了下四周,花舟離岸邊還有不少距離,煙花炫目的時間隻有短短幾秒,這人是如何憑空消失的呢,還有之前牡丹的狀态和前兩個死者極為相似。
正在衆人查看花舟情況的時候,幾艘管船靠了過來,為首的正是沈折。
“我說陵提司,這案發現場怎可随便帶人過來。”沈折攆着小胡子說道。
陵懸沒有搭理他,給其他人使了使眼色,他這邊看來是暫時走不開了,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在花舟這邊,可以去牡丹樓探一探。
衆人也明白了陵懸的意思,離開了花舟。
沈折見沒人搭理自己,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