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為難我。”喬思然重複了一遍。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你先沙發上坐一會兒,我還有兩份文件簽好我們就可以去吃飯了。” 許承嶼滿意了,松開擱在她腰上的手。
喬思然歎了口氣,認命地接受他一個人的決定。
***
喬思然跟着許承嶼進了“Zapatos Rojos”。
許承嶼跟她說,如果晚上來用餐,這裡還有弗拉明戈舞表演。
喬思然點點頭,心想,幸好他們中午來了。倒不是她不喜歡弗拉明戈舞,她隻是不喜歡用餐的時候很吵鬧。
他們預訂的包間在最裡間,服務員走在前面引着他們,還未到他們預訂的包間,便有人叫住了許承嶼。
喬思然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
是之前在等待區遇到的任董。
“許總也來這吃飯?”任峥問道,“我和我太太也在這裡用餐,不如一起。”
喬思然偷偷看了眼許承嶼,他面色如常。
他時常推掉點不必要的應酬,喬思然不确定他會不會拒絕任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出乎意料地,許承嶼一口答應下來。
任峥和許承嶼走在前面。
喬思然想到他們可能會談點不适合她聽的、有關公司的話題,便有意與前面兩人拉開點距離,一個人走在後頭。
“小姑娘,走那麼後頭幹什麼?”任峥回頭看了看,發現喬思然一個人落在後頭,便停下腳步,招呼她跟上來。
許承嶼也停下來等她。
“我剛才還跟我太太說,今天遇見了一個很像沐陽的姑娘。”任峥對許承嶼說,“許總,你看是不是有點像?”
許承嶼半眯着眼,笑了笑,說:“是有點。”
喬思然很快走了上來,乖乖站在他身旁。
任峥推開包間的門。
包間裡,女人打電話的聲音一停,視線朝門口看去。
“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女人挂斷了電話,起身走到門口,“怎麼出去了那麼長時間?”
“我在走廊裡遇到了許總,就請他過來和我們一起用餐。”
“許總!”
“任太太。”
“還有和許總一起過來的小姑娘,”任峥朝喬思然招招手,“珩溪,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姑娘嗎?你看是不是很像沐陽?”
喬思然看着面前的任太太,神色一僵。
那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夫人,看上去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喬思然知道,她的實際年齡已經五十了。
任太太很漂亮,年輕的時候大概會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驚豔到的大美人,哪怕如今上了歲數了,還是很耀眼。
她的眼睛長得很特别,兩眼間的距離隔得稍微有點開。
和喬思然的一樣。
對面的任太太也愣了一瞬,不過很快恢複正常:“都站在門口幹什麼?”
她招呼衆人進包間,又叫來了服務員添了餐具,點了幾份海鮮飯、腌制三文魚色拉、蘋果烤鵝肝和伊比利亞火腿。
喬思然坐在許承嶼旁邊默默地用餐,并不加入他們的對話。
偶爾擡頭,能看到坐在對面的任太太用餘光觀察着她。
意識到她擡頭了,任太太裝模作樣地喝着葡萄酒,避開她的視線。
喬思然沒理她,繼續低頭吃她的飯。
用完了腌制三文魚色拉和海鮮飯,喬思然用紙巾擦了擦嘴,湊近許承嶼,小聲道:“我去外面回個電話。”
許承嶼沒看她,隻是點點頭。
“去吧。”
走廊盡頭有個小露台,喬思然去了那裡。
她靠在欄杆上,往遠處眺望。
有風吹過來,她覺得舒服多了。
包間裡的氣氛讓她很不舒服,如果再多待幾分鐘,她可能會壓抑到窒息。
背後有開門的聲音。喬思然想,大概是出來抽煙的客人。
她沒有理會,繼續眺望着遠處,直到風吹過來的時候也帶來了一股淡淡的木蘭花香水味,喬思然皺了皺眉頭。
她今天在某個人身上聞到過這股木蘭花香水味。
“你怎麼和許承嶼在一起?”那個人問道,冷冰冰的語調。
喬思然回過頭去,直視着對方。
“我是不是和許承嶼在一起和你有關系嗎,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