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個小配角啦……我還隻是個高中生而已啊。”有希子其實很高興,少女掩飾不住地笑起來,整個人活潑而靈動。
工藤優作:“那真是幸會,藤峰小姐。我是一個落魄的推理小說家。”
“真的嗎?工藤優作……哦,我看過你的小說哦……”
怎麼就聊上了?工藤新一和鞍知京子一樣的無奈。
嗯……工藤新一看着他年輕的父母。他這也算是當了自己父母的紅娘吧?
他欣慰地笑笑。目光終于從藤峰有希子身上移開,再一次看向窗外的設樂老宅。
如今天色已晚,燈光越發清晰。樹木掩映下,設樂家三樓那間樂器收藏室的燈光閃了閃,忽然滅了。
工藤新一倒吸一口氣,連忙仔細觀察着窗外。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整棟宅子的燈光都熄滅了,如同驟然息聲的交響樂曲。
不好。工藤新一内心警鈴大作,連忙拉着工藤優作:“優作哥!優作哥!”
這五分鐘裡,工藤優作已經和藤峰有希子交換了電話号碼,聞言看向男孩,卻見他剛剛還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頰已然蒼白下來。他立馬看向窗外——設樂老宅,沒有光亮了。
“抱歉,忽然有些要事,”工藤優作顧不得與佳人繼續聊天,“我們以後再聊,藤峰小姐。”
說罷,他朝着兩位女生點點頭,和工藤新一一起跑出了超市——那輛裝滿了零食和餐具的購物車直接被扔在了那裡。
“怎麼了?”工藤優作飛身上車後才問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設樂家的樂器收藏室忽然熄燈,然後沒過多久,整棟樓一起暗了。應該是有人拉閘了——馬上報警和叫救護車!”
工藤優作明白這種情況的不對勁,當然也意識到工藤新一的異常——他怎麼知道哪間屋子是樂器收藏室?
還是先不問了吧。工藤優作一邊開車前往設樂老宅,一邊迅速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一定有機會的。
一輛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車子從對向開來,反射着路燈的冷光,和他們擦肩而過。工藤新一似有所覺,在那一瞬間看了那輛車一眼——車裡面的赫然是驚慌的設樂弦三郎和他的妻子。
果然是出事了。
沒等停穩,工藤新一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子沖了進去——設樂大宅的門沒有關,大概是為了營造出一副被人入侵的假象。
工藤優作跟着他跑進去,邊跑邊問:“是彈二郎先生出事了嗎?”
“啊,”工藤新一手裡拿着手機,撥打着設樂彈二郎先前留下的名片上的電話。
“嘟——嘟——嘟——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通了沒幾秒就轉為關機。工藤新一暗罵一聲。
“打不通?”
“是啊,”工藤新一攥緊手機,“一定是那把斯式琴——呃啊——”
男孩忽然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怎麼會……我的心髒……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拿着手機的那隻手緊緊按在心髒上。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着,全身熱的想要融化,汗水滿滿滲透進了衣襟……這熟悉的疼痛感,分明是解藥的藥效!
系統驚呼:【新一!你什麼時候吃了解藥?】
“啊……”工藤新一強忍着呻吟,拒絕了工藤優作伸過來的手爬起來,繼續強挺着跑進宅子。工藤優作驚慌地看着他,疊聲問:“新一?新一!你怎麼了?新一?”
工藤新一現在完全無法出聲,他怕他一開口,就會吐出一連串的哀嚎。他隻是拽住了工藤優作的衣袖,拉着他一路摸黑登上三樓,找到那間樂器收藏室。
工藤優作正急于男孩身體的大腦忽然理性回歸:新一他……連設樂家的内部構造都這麼熟悉嗎?
一片漆黑寂靜中,工藤新一的粗喘聲越發明顯。他沒有時間解釋,要是當着工藤優作的面變大……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開……開門,快!”工藤新一嘶吼道。
工藤優作抿抿嘴,也不猶豫,一腳踹開了收藏室的大門,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屋裡淩亂不堪,角落裡有兩個被綁住的人,而房間中間……設樂彈二郎側躺在地上,頭下有一攤刺眼的血迹。
工藤優作瞬間冷靜下來,迅速撕開自己的衣物為他簡單包紮止血,餘光仍然注意着這間屋子裡的一舉一動。工藤新一則終于松了口氣,趁工藤優作沒注意,悄悄走到門外,顫抖汗濕的手從衣兜裡拿出那個臨時的藥盒。
藥盒裡隻剩下了一顆紅白色的APTX。
果然啊。工藤新一全身都在顫抖,懊惱不已——上車之前太過着急,忘記了感冒藥已經丢了一顆的事,他吃的那兩顆藍白色“感冒藥”實際上是一顆感冒藥和一顆解藥。
【現在怎麼辦?新一?】系統焦急地問。
隻能試試看了。工藤新一沒有回答系統,瞄着快要結束包紮的工藤優作,一咬牙,把那顆APTX-4869幹咽了下去。
【新一!你幹什麼!】系統急得發瘋。
「沒……咳咳……沒事……」工藤新一閉上眼睛,嚴陣以待着更劇烈的疼痛來襲,「我就是,賭一把……」
賭,賭還沒有徹底發生作用的解藥會和剛剛吃進去的APTX在體内彙合,互相消解……賭他不會在工藤優作面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