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遵照本人意見,工藤新一沒有被拉着去醫院。但諸伏家也不會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對他的身體情況毫不關心,尤其是當天晚上工藤新一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事實上這次的噩夢比昨天晚上的好了太多,工藤新一甚至在醒來後就不記得夢裡的細節了。按他的話說,就是心結正在漸漸消解。但諸伏夫婦不管那些個,第二天把工藤新一按在家裡休息觀察了一整天,正好把【ptsd增強】的debuff時間拖過去了。
之後一連數日,諸伏一家帶着新任家庭成員到處逛街購物、采買物資,諸伏加奈本着自家兒子不玩白不玩的理念,給他買了許許多多不同風格的小衣服,狠狠過了一把洋娃娃瘾,把新一屋裡空蕩蕩的衣櫃填的滿滿的。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後來也沒能幸免,被上了頭的諸伏加奈打扮得一套又一套。
去東京旅行的事也在準備中,他們打算去東京待上半個月,等到快開學再回來,所以要帶的東西不少,直到諸伏高明那個中途退出的夏令營都正式結束了,他們才準備啟程。
“新一要帶着滑闆嗎?景光要帶足球?”諸伏加奈看着抱着滑闆的工藤新一和旁邊抱着足球的諸伏景光。
工藤新一和諸伏景光一起小雞啄米:“嗯嗯!”
這次去東京他可是有目的的啊,工藤新一心想。怎麼可能不帶交通工具——啊,隻是現在的東京的話,他應該不會被交通科以超速為由批評教育吧?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了宮本由美總對少年偵探團碎碎念的交通法規,忍不住露出了無奈的眼神。
……論起違章,明明還是那些“靠譜的大人們”更理直氣壯些吧?
從長野驅車去東京市區要花費大約三個半小時的時間。當日中午,幾人終于到達了杯戶町的杯戶酒店,訂好房間收拾妥當後又去了諸伏英拓的二弟家拜訪,直到晚上,他們才正式開始了東京之行。
諸伏加奈是個展望型的人,不喜歡按計劃辦事,諸伏英拓則正好相反。不過足足半個多月的遊覽計劃,倒也不需要太過規劃時間。出來玩嘛,随心所欲開心就是。
于是他們的第一站就潦草地定在了東都鐵塔。
工藤新一已經不怎麼掩飾自己對東京的熟悉程度了,一路上除了偶爾的故鄉情結外一直興緻缺缺——特别是東都鐵塔,他都在這兒經曆過好幾次槍戰、炸彈了,連東都鐵塔的構造圖都信手拈來,根本就欣賞不來。
“好漂亮啊!”諸伏景光則是第一次登上這兒,被諸伏英拓抱着,用望遠鏡四處張望着東京的夜景。
諸伏高明也站在落地窗邊:“火樹銀花晚自開, 流光溢彩扮高台*。東京的夜景,名不虛傳。”
工藤新一斜眼瞧他——高明哥真是對古文好執着啊——又疑惑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怎麼就不覺得這有多好看?頂多讓他感慨下萬家燈火、甯靜祥和。
不過,這個位置倒确實是個挺不錯的狙擊位,難怪那時赤井先生選擇在這兒掩護他,從這裡看的話也很适合觀測地形……工藤新一對東都鐵塔——尤其是晚上的東都鐵塔——實在沒什麼風花雪月的好印象,隻有滿腦子實用主義。誰都不會對讓自己挨了一頓槍林彈雨、炸彈驚魂的地方抱有浪漫的想法吧?
第二天開始,他們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遊逛。除了有些十幾年後被拆除的地方還能讓大偵探感興趣瞧瞧,其他地方他大多都覺得無聊——或者說,都曾經或未來成為過案發現場。
水門橋、杯戶美術館、米花中央公園、東都水族館……盡興地把這些熱門景點逛了一圈後,他們終于決定悠哉地清閑幾天。
旅遊其實也是挺累的。
正巧,工藤新一在書店發現了新名任太郎——未來盛名遠播的推理小說家新名香保裡的父親——出版的推理小說,本着複習經典、争做老粉的心思買了一本,熬了整夜沒睡閱讀完畢,第二天快下午才醒——也幸虧今天他們家沒有出行計劃。
“欸,新一醒了?”諸伏加奈和丈夫剛好走過他們的房間,看見工藤新一難得孩子氣地蒙蒙地坐在床上,“餓不餓?都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了,起來去樓上的自助餐廳吃點東西?”
工藤新一揉了揉滿腦袋亂發,有點不好意思:“我睡了這麼久啊……叔叔阿姨還沒吃飯嗎?”
“沒有呢,”諸伏英拓回答,“正要去吃。新一一起來嗎?”
“啊,當然。我馬上就收拾好!”工藤新一翻身下床,拿出了高中那會兒、早上快遲到的架勢,飛速地洗漱完畢。他本來打算随便穿點休閑衣物就算,斟酌片刻,還是把那些小道具都揣在了身上。
還是有備無患比較好,要是真出了事,他現在可沒有外援可以找。
“對了,加奈阿姨,景光和高明哥哥去哪兒了?”工藤新一有點疑惑地問。
“啊,他們啊,景光說要去公園玩,高明就陪他去了。剛剛還打電話來說是随便找了家拉面店吃了晚飯,還要再玩一會,據說是交到了一個新朋友。”諸伏加奈笑容滿面,“景光玩得超開心呢——好像在玩踢足球,新一一會兒去找他們嗎?”
“啊,那我一會兒就去找他們。”工藤新一說,然後随着諸伏夫婦的腳步進入餐廳。
“新一喜歡足球嗎?我看你前幾天颠球颠得很熟練。”諸伏英拓問。
“當然喜歡。”一提到足球,小少年眼裡都亮着光。
“景光一直踢得不太好呢,新一一會兒可以去氣氣他。好了,吃飯吧,勤拿少取。”
“嗯!”
杯戶酒店的自助餐飯一如既往地美味,工藤新一餓狠了,吃得比往常多很多。飯後,他拍着自己好像鼓了一圈的肚子,癟起嘴。
啊,看來一時半會是踢不得足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