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皺起眉——諸伏景光應該是因為受驚過度和着涼導緻了發燒。
“景光,你先别說話,堅持一下,先别睡。”工藤新一扶着諸伏景光,給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他暫且休息,“别害怕,會沒事的,相信我。”
諸伏景光強撐着點點頭,努力眯縫着眼睛看着新一。
工藤新一則瞥了那兩個劫匪一眼,把自己隐藏在角落裡,先檢查起自己和景光的情況。
景光除了高燒和因為麻醉劑導緻的四肢無力外,身上沒什麼外傷,但書包被拿走了,現在大概在那兩個人販子手上。他則要慘一些,不僅外套書包都留在了書店裡,身上還有一些掙紮後的淤青和擦傷,單薄的襯衫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不過都是些小傷,不妨礙行動。
也幸好現在的人都認不出他身上的阿笠博士出品,手表和背帶、運動鞋等都還好好地帶在身上。但裝有APTX的藥盒放在了外衣裡,跟外衣一起落在了書店……
工藤新一懊悔地想:那他就沒法變成十九歲的樣子、把景光更快、更便捷地帶離這裡了。
看來下次得把藥盒挂脖子上才行。
佐佐木警官送的手機也被收走了,但即使還在,這地方大概也沒什麼信号。
那就沒别的辦法了。工藤新一看着小木屋裡堆放的罐裝啤酒,心說隻能借助阿笠博士的發明、以小孩子的身體逃離這裡了。景光的身體最重要,他這次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冒任何風險。
工藤新一悄悄起身,側耳聽着那兩個綁匪聊天。
“明天把這兩個小孩兒帶去鳥取,咱們就能大賺一筆、吃頓好的了!”
“真是沒想到啊,本來就想要那個小孤兒,還附贈了一個。大哥,咱們賺大了!”
“喝!明天哥領你吃香的喝辣的!”
工藤新一心裡一沉:原來他們的目标本來是自己一個。他卻連累了景光。
不過,聽他們的話,似乎犯人也就隻有這兩個人……賣去鳥取,意思是說,這個小木屋就在鳥取縣附近嗎?
他們被劫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三點鐘左右,現在的話……工藤新一看了眼手表,是六點一刻。再減去他們昏迷的時間和這兩個人販子喝酒的時間(根據酒瓶數量和人販子醉酒狀況推測,感謝毛利大叔)……那他們差不多是在五點左右被帶到這裡的。
按照時間推定,這裡位于鳥取縣和長野縣交界的可能性非常大。
另外一邊,忙完事回到家、卻沒有看到兒子和新一、給工藤新一打電話也沒有任何回應的諸伏夫婦已經急瘋了。
“請您回憶一下,這兩個孩子放學時的着裝打扮,”接待諸伏夫婦的警員道,“還有孩子們放學後常去的地點。”
“是兩個男孩子,小學三年級。”諸伏加奈啞着嗓子,“都是黑色短發,挺白的。新一君今天的衣服我不清楚,景光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體恤,搭了一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下身穿的長褲。”
“新一君?”路過的佐佐木警官忽然聽見熟悉的名字,“孩子們的姓名是……?”
“我的次子名叫諸伏景光,那個小男孩叫工藤新一。”諸伏英拓說。
“新一身上有電話的,你們打過嗎?”佐佐木索性也坐了下來。
一旁的諸伏高明扶着媽媽:“打過了,沒有信号。”
“不應該啊……新一那孩子還挺乖的……”佐佐木說,“景光君身上有通訊設備嗎?兩個孩子有沒有說他們放學之後要去做什麼之類的?”
“沒有,都沒有。”諸伏英拓說,“我與内子去了學校附近的文具店、玩具店之類的地方,也沒有發現。”
電光火石之間,一旁陪着高明來的大和敢助突然開口:“書店呢?”
諸伏高明望向他。
“我是說,書店,就是要繞個遠路的那家,”大和敢助細細思索,“我有一次在那附近坐電車經過,好像看見那兩個小子在那看書……新一君好像還看的是大部頭。”
諸伏高明也想起來了:“沒錯,景光前幾天确實跟我提過他和新一君去了一家書店,還說新一君看的書他都看不懂……今天放學早,還是書店的上新日,說不定會有線索!”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去了書店,果然,在書店老闆那裡得到了兩個孩子确實來這裡看書了的消息,還收獲了工藤新一的書包和外套。
“那你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走的嗎?”佐佐木問,還遞給了老闆一張照片。
書店老闆是個精神矍铄的老奶奶,搖搖頭說:“沒注意到啊……但是好像有兩個不像好人的男的抱着孩子出去過。孩子沒有什麼動靜,我也就沒管——但是好像跟你這照片上的小孩兒挺像的。”
“現在能确定,兩個孩子确實是被什麼人帶走了。”佐佐木道,“我們排查了周圍的商戶,能得到的線索是确實有這麼兩個男人抱着小孩兒往城外方向去。這條街是小街,根本沒有店鋪安裝監控。現在隻能順着這個方向排查了。”
諸伏高明看着作為證物的、新一的外衣和書包,皺起了眉。
“有什麼發現嗎,高明?”大和敢助問他。
“我隻是在想,如果是把孩子們迷暈再帶走,犯人應該不會把新一君的東西還留在書店裡。”諸伏高明說,“新一君的警惕性一向很高,我覺得,很可能是在犯人把景光帶走後,新一君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找景光的路上被犯人一起帶走了。所以外衣和書包才會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