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朗先生是開會計師事務所的,曾經在西歐地區很有名氣。大概三年前在一次遊輪旅行中不幸落海身亡。勒布朗死後他的産業逐漸被競争對手吞并,現在還記得這個人的确實沒幾個了。不過我倒是不清楚,恒川先生當時是否也在那艘船上。”
工藤新一支着下巴,故作老成的模仿着福爾摩斯的經典動作。梅洛說完話,順便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液體,瞬間被酸得臉皺成一團。
她瞪向乖巧坐在吧台邊的罪魁禍首。查理平靜的給幾個骨瓷杯中擠上緻死量的檸檬汁,放在小茶碟上推給衆人,他自己端起其中檸檬含量最高的一杯,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顯而易見的,梅洛剛才喝的正是他剛做好的成品。
“查理圖斯·萊斯特,我發誓今生都不會入口任何經過你手的食物。”梅洛咬牙切齒,我們餘下幾人眼觀鼻鼻觀心,連我也沒法昧着良心嘗上一口。
回到正題,霍夫曼警官已經在一環套一環的故事中逐漸失去了夢想,他表情空白的聽着恒川夫人的證言:“我的丈夫和他的擁趸都認為我對公司的是一竅不通,從來不防着我,當然想不到我會知道你們的勾當。”
“父親對他的做法早有不滿,我們恒川家從來不會做這種涉及違法的事情,我想恒川仁二用這種不法手段害過許多的競争對手。既然他能提拔你做他的親信,必然也不會允許你能清白的抽身而退,他會逼迫你成為他的共犯。勒布朗,那個男人就是你的投名狀吧。”
小岩井司的表情冷了下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說起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的理智已經被逼到了極點。瘦高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撥弄了兩下已經亂掉的頭發。他幾不可見的瞥了一眼松永葵的方向。少女的眼中是濃濃的意外和不可置信。
“身份,地位,财富,常人一輩子都獲得不了的東西,你想要的跟着他不都得到了嗎,現在又後悔想要一個清白的身份。我丈夫當然不可能讓你那麼輕易地擺脫這一切,所以你馬上就要殺了他擺脫他的控制!”
恒川惠美子的條理越來越清晰,步步緊逼着小岩井司,音調也越發上揚。而秘書先生的脖頸都繃緊了。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依然堅持自己一開始的說辭,“這都是您的推論,夫人。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況且我真的沒有謀害社長。”
“他應該沒有說謊,”工藤新一小聲道。我低頭看他,黑發少年如深海一般深不見底的藍眸中蘊藏着智慧的光輝,他仔仔細細地掃視着在場的幾人,試圖在他們中找出一絲破綻。
小岩井司的動機充足,但偵探的直覺告訴他,他并不是兇手。
退一步講,如果小岩井司和死者真的已經是将要撕破臉的關系,那恒川仁二又為何會帶他來參加今晚的宴會,甚至毫無防備的喝下他送來的湯呢。這不合理。
還缺少關鍵性的證據。
眼看小偵探的思想要滑到我不想看到的方向上去,我曲起食指,捅了一下查理腰間的軟肉。
該讓這場鬧劇結束了。
查理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他又裝起病弱的表情,清咳一下,吸引了房間其他人的目光,恒川惠美子和小岩井司保持着争執的姿勢,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查理虛弱的低低開口:“恒川先生的确很信任小岩先生。”
霍夫曼警官投來疑惑的目光。
“今晚我從庭院經過時,還看到小岩先生去取恒川先生悄悄買的東西呢。是給夫人準備的驚喜嗎?”黑發少年勉強的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嘴角扯動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看上去軟軟的十分真誠。
工藤新一的腦中有亮光一閃而過,仿佛缺失的拼圖一角終于被找到,他睜大雙眼,瞬間理清了一切。
對了,他找到那個在現場沒有發現,但卻至關重要的證據了。
霍夫曼警官還沒來得及疑惑查理這時候說這些幹什麼,就見另一位黑發男孩跳下高腳椅扯了扯我的衣擺,甜甜的童聲中帶着難為情的愧疚。”那個,鶴見姐姐!我突然想起來,管家阿姨今晚給我們準備了出去玩的厚外套,但我忘記回來之後把它放在哪裡了。可能是弄丢了,對不起。”
出發點是好的,但這小子裝乖的時候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嗎。我惡寒的打了個顫,突然思念起平時冷靜自若的宮野志保來。還是蹲下身配合的道:”那怎麼辦呀,那些衣服都是喬伊哥哥準備的,你要不去問問喬伊哥哥?”
喬伊無辜被提起,金發青年眯起眼注視着一唱一和的工藤新一和我,剛想說什麼,男孩怕他把話題引到别處,急忙搶先道:“可是喬伊哥哥,那個叔叔也把外□□丢了,不可以隻懲罰我一個人!”
工藤新一的手指着小岩井司的方向。男人的瞳孔猛地縮緊,他僵硬的回過頭,正對上黑發男孩狡黠的目光。
“我說的沒錯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