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松永葵拉住恒川惠美子的那隻手僵在原地。半晌,在衆人屏住的呼吸聲中,溫和瘦弱的少女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她擡起頭,面無表情的抿直嘴角,不複剛剛驚慌的姿态,“您都知道了啊。”
恒川惠美子歎了口氣,擡手輕撫上她的臉,将少女散亂的發絲别在她的耳後,“你和你的父親很像。”
“這并不算是誇獎吧。”松永葵别過頭,似乎還有些難以接受。“您并沒有對我提起過,也沒有在平時……“
故意刁難我。
松永葵将未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揉了揉眼框。
“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恒川惠美子的目光柔和下來,“但你是個好孩子,大人們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孩子的身上。我不在乎你隐瞞身份回來是做什麼的,來找你的父親也好,想尋求庇護也好。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小葵。”
“曾經有八卦說恒川社長年輕時曾經有過一段婚外情,不過消息很快被捂下來了,聽說對方最初不知道他已婚的身份,發現之後也走得很果斷,而且不久之後那位小姐就意外出車禍去世了。
恒川先生也因為出軌的事情鬧得很難看,事情平息之後的加倍補償妻子和嶽家,對夫人那叫一個言聽計從,加上他平時也表現的溫文爾雅體貼懂事,這件事慢慢地就淡了。但是沒聽說過那位小姐還有孩子......”
梅洛不愧是倫敦社交界的人脈王,這麼古早的小道消息都了解的這麼清楚,她和喬伊一人一句在我耳邊小聲科普,硬是補全了前塵往事,吸引的工藤新一也湊過來聽故事。
霍夫曼警官抱胸站在一旁,冷漠無情的開口:“所以這位小姐是為了報複可能謀害自己生母的生父才動手殺人的嗎。”
眼看着在場衆人又要激動反駁,他涼涼的補上後半句:“可能性,殺人動機。”
這話有些不近人情,但不無道理。正巧這時遠在蘇格蘭場的法醫用傳真發來了現場的化驗結果,緩和了現場的氣氛。
“結果顯示現場的茶和湯,包括沒喝的那份中,都有殘留的snowball痕迹,和死者體内的中毒情況一樣,雖然都在消退,但還是能檢測出化學物的成分。”
霍夫曼警官念着手中的報告單,彈了彈白紙黑字的幾張A4紙,銳利的目光在房中掃過,“好了,繼續吧幾位。”
現在更是分不出恒川仁二到底是吃了什麼導緻的身亡,矛頭直指兩位女士,她們似乎都有合理的殺人動機和作案時間。
松永葵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默不語,恒川惠美子無助地發現局勢确實對自己很不利,她着急的将話頭轉向了小岩井司。“真要說殺人動機,小岩先生難道就對他沒有一點怨恨嗎?您那麼着急的指認其他人是兇手,其實是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罪行吧?再說了,如果真的懷疑是我做得,警官現在就可以帶我去檢查,毒藥一定會留下痕迹吧。”
“夫人,您說這話要講證據。”房間内燃着壁爐,悶熱的環境讓小岩井司的鼻尖又滲出汗來,他冷靜的推了推眼鏡,并不為幾句無厘頭的指認所動。
但即便如此,秘書先生還是陷入了人群的視線中。我這時歪頭觀察了一下松永葵,她的表情有些說不上的複雜,不像是目标被轉移的輕松,甚至夾雜了幾份擔憂。
奇怪,松永葵自己私生女的身份都在剛剛被揭曉,現在還陷入殺人指控中,她怎麼還有空閑去擔心别人。小岩井司是恒川仁二在公司的左右手,和松永葵的身份牽扯不上關系,那他們兩個人中間又有什麼聯系嗎?
“我當然有證據。”恒川惠美子強行壓下剛才的疲态,振振有詞道。
“社長對我有提拔之恩,我又怎麼會怨恨社長。”小岩井司的話言真意切,似乎真的很敬重恒川社長這個人生中的貴人
“如果不是社長給了我機會,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基層的小員工,哪裡有今天的地位。”
恒川惠美子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當然給了你機會,沒有那個機會,勒布朗可能還能走下那條船。”
霍夫曼警官:......這又是誰?
我想起了這人是誰,适時地補充設定:“她說的是安德魯·勒布朗吧。”
“鶴見姐姐,這你也知道。”工藤新一半月眼,明明是嚴肅的場合,這幾個人卻一直是置身事外的閑适樣子,搞得他都沒辦法集中心思推理案情。
在場幾個都是罪孽深重黑心冷血的組織成員和身分不明的危險分子,沒有一個人對現場的對峙産生一絲情感波動。梅洛借茶杯擋着嘴,接着剛才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