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冰經昨晚一鬧,特意在近身時。在那位白衣公子身上酒上了一些粉末 ,好用來追蹤那人的氣息。
潇冰換了書生打扮,此時的他身穿墨色松袍,内搭淺色袖衫。眉目如畫,骨相瘦削白皙。一身慵懶的形象,似皇族的貴公子。
唯一不符合人設的是走到哪裡都提着個破藥箱。
因他醫者的身份,提着藥箱是熟悉不已的責任。
潇冰表面冰冷,内心不過是個老實人。
可笑他身為醫者,現在卻要找至純之人獻祭,以供靈族障氣驅散,使族人平安。
潇冰拍了拍手裡的藥箱,自言自語道:“以一人,換族人平安。雖有違天道,可族人能活下去,死一個,又算得了什麼”.
他心裡的執念如此,也懂身為醫者的艱辛,可總歸沒有辦法。潇冰巴不得自己是那至純之人,用來獻祭。
他來到氣息的源頭,隻見院子外門上刻着“勿擾”,這間院子來的路上周邊生長着野桑花.還有些他不知道名字的花,長得欲驕豔。在陽光下燦爛綻放,一段歲月靜好的氣氛,可見院主人照料花花草草的細心.
潇冰站在院門口,怔住了,不知用何借口進去。
潇冰心想:獵人得以最精湛的技術捕獲獵物。
正巧此刻,碰上了來送藥的春譚.
春譚見不知雪院門口站着一人,瞧着那人長得好看,提着藥箱。
忙去詢問情況.
“公子,為何站門口。不進去,你也找不知雪嗎。”
春譚自小在看藥,練藥,制藥,中。耳濡目染。那藥箱,她就跟看家常便飯似的。
遇到,更為激動了.要不是潇冰快一步攔住春譚,她就要摸上藥箱了.
“不好意思哈,剛沒忍住。”
春譚望他面上的凍冷之色,感覺自己置身于冬天。
與他退開了些距離。
“沒事,我們一起進去吧”。潇冰忍住無奈,溫聲和氣道。
潇冰心裡:原來那位白衣公子叫不知雪啊,倒是個不俗的好名。
另一方的不知雪正在樹上打盹,析木在廚房研究新菜.
不然一直讓不知雪做飯,析木會受不了。
院門外響起一道敲門聲。
“不知雪,快開門”。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不知雪睡得沉了些,等門外他倆自己打開門,他都躺樹上沒醒。
潇冰挂在腰間的靈珠,亮得起來,他用墨色袍子擋住了。
“不知雪跑哪去了”。春譚四處望了望,沒瞧見人。
院中樹影遮地,陰處清涼,那棵大樹上有一白雲錦緞,正随風輕拂。
潇冰一眼便看見了,樹上躺着個人,穿月白色錦袍,玄色衣袂飄飄欲仙。
“不知雪,是你嗎”。潇冰嘗試着喊他。
正是這一句,樹上的不知雪蘇醒過來,迷迷糊糊的降落到地面。
不知雪容貌上乘,下來時。似天上雲朵,身輕如梁上燕,甚是風流似神仙。
“白衣神仙,你可總算下來了”。春譚眼含慕羨之意,打趣着不知雪道。
“春譚姑娘來了,沒有遠迎,失禮了”。
春譚一聽不知雪阿谀奉承的話語,捂住嘴禁不住笑出來。
“哈哈,你倒是幽默,那,給你”。
不知雪一看,一邊是藥,一邊是用油紙包住的什麼吃食。
不知雪指向油紙包住的東西,疑惑地說“這是什麼”。
“哦,這是我買的烤鴨腿,來得路上瞧見,便買了些,特意買來給你的”。
春譚這時倒變得唯唯諾諾,不好意思起來。
析木在廚房,早已聽見了他們交談的聲音,可由于狐耳的緣故不能随意出去,隻能默默觀察着他們。
“謝過春譚姑娘了,我這裡有幾株蓮蓬。夏日,清熱去火,還望你不要嫌棄。”
不知雪從樹後的背框裡取出早晨剛采的蓮蓬,上露有水珠,新鮮得很。
春譚接了過去,緊握住蓮蓬。
“不知雪,我先走了。藥莊有些瑣事,我先走了。”
“好”。
春譚走時,把院門關上了。
不知雪終于轉過頭,看向這位提着藥箱。穿墨色松袍的醫者,從他身上不知雪感到有種那天看到書生一樣不适的冷感。
“這位兄擡,方才喊我名字,是有事找我嗎?”。不知雪注視着他。
潇冰方才站了許久,那名叫“春譚”的女子走後,還給不知雪藥。他用神識探索了下不知雪的身體,發現他中了毒,而且僅有三年時間可活.
潇冰都不知道的毒,那天底下僅有那一位知道了,就是潇冰的師父。
可他老人家雲遊四海,半年沒音巡了,說起,潇冰有些想他了。
“知雪公子,我叫潇冰,一名散遊的醫者。今日天色己晚,想在你這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說完,還不忘加上一句。
“見你手中有藥,我還可跟你看看病。對了,我住多久,會按時給你付錢的”。潇冰老實巴交,該說的都說了。
聽到要給錢的不知雪,馬上就答應了。
“那,潇冰醫者。請屋中坐,我去收拾出一間偏房”。
屋裡本沒有偏房,不然,不知雪和析木會睡在一起。
那間所謂的偏房,其實是打地鋪在地上。
不知雪把多餘的被子鋪在地面上後,對潇冰說道。
“潇冰醫者,收拾出來了。”